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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鱼肠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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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茵扶着逍遥道长来到山下云来客栈休息,关好门窗。逍遥子坐下运功疗伤,绿茵一边飞鸽传书给师傅报告武当山这边情况,一边等待右臂、红缨他们过来汇合。
  
  非常门赤司烈正在院子里练剑,剑随人舞,步伐轻盈飘逸,剑气长绝凌厉,剑锋所向,剑虽未至,剑气已穿。
  
  “师傅,绿茵师姐飞鸽传书回来了。”白衣书生一边推开院门,一边拿着信笺递给赤司烈。
  
  赤司烈打开一看,笑道:“果然不出所料,看来这个清风道长是迫不及待地想当武当掌门了。江湖传闻他一直收买各个门派的人,四处插针,觊觎武林盟主已久,看来是真的。我也要想好应对之策啊!”
  
  “师傅,师姐在信中怎么说?”白衣书生急匆匆问道。
  
  “小莫,现在武当祖师爷已死,山上山下一片混乱。你带着这把鱼肠剑速去武当山帮助你两个师姐,助他们一臂之力!切记我传授给你的飞鱼九式,一定要勤加修炼!”赤司烈说着把手里的鱼肠剑交给白衣书生。
  
  “师傅,那大师兄呢?他一直都想得到您这把鱼肠剑,你如今把它送给我。”白衣书生有点紧张。
  
  “小莫,你大师兄赵无极,此人不但好色,而且烂赌,喜欢吹牛,他不是非常门的未来。若不是当年我结义兄弟临终前把他托付给我,我也不可能收他当关门弟子。这么多年来,他除了好吃懒做,练就一身肥膘,没有什么长进。如今我也看开了,不想勉强他。非常门以后就要靠你了,你可要争气啊!”赤司烈拍拍白衣书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喔,我明白了。师傅,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勤加练习!我绝不会让您失望!”白衣书生拍拍胸脯说道。
  
  “好,事不宜迟!那你就回去收拾下东西,速速启程吧!”赤司烈挥挥手笑道。
  
  “是!师傅!”白衣书生抱拳鞠躬行礼,退下。白衣书生回去收拾好东西,立马披星戴月,赶去武当山,心里想着红缨师姐、绿茵师姐没事就好。
  
  赤司烈和白衣书生的对话,被在院门口路过的赵无极听得真真切切,赵无极一脸愁云地回到家中,绕着墙角的一棵树转了两圈,抱着树干用额头磕上去,嘴里嘟囔着“师傅是打算放弃我了吗?为什么?为什么……”
  
  “哈哈哈,世间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师傅放弃你没关系,巫仙不会放弃你!”
  
  “谁?!谁?!”赵无极听到声音立马叫道,环顾四周,一个人都没有看见,惊出一身冷汗。
  
  “是我们啦!我们听从花姐姐命令,自从上次你们在泰山离开后,我们就一直紧随其后。”一群莹绿色萤火虫扑着小翅膀飞到赵无极跟前。
  
  “你们这群小虫子,小间谍!竟敢跟踪我!”赵无极一边骂道,一边举起巴掌挥舞着,追赶着、拍打着萤火虫,可惜追了两圈,一个萤火虫都没打到,累的气喘吁吁,坐在台阶上休息。
  
  那群萤火虫见状,又飞到赵无极面前、耳边,开始跳起了舞、唱起了歌:
  
  来,来,来!我们一起唱歌!
  
  来,来,来!我们一起跳舞!
  
  没有忧伤,不再烦恼!
  
  放弃就放弃,没有什么大不了!
  
  生活依然继续,生命依然美好!
  
  放手就放手,没有什么忘不了!
  
  擦干眼泪去奔跑,我的心依旧燃烧!
  
  你有你的骄傲,我有我的肥腰,
  
  不屑一顾,说散就散,我依然逍遥!
  
  你有你的幸福,我有我的美好,
  
  不必强求,缘聚缘散,我永远微笑!
  
  今天你的轻蔑,明天我的骄傲!
  
  不要笑的太早,我的快乐你无法明了!
  
  ……
  
  这些萤火虫发着绿色的荧光,在赵无极面前翩翩起舞,在赵无极耳边纵情高歌,充满魔力的歌声吸引来越来越多的萤火虫、爬虫、青蛙过来一起跳舞,赵无极淹没在一片莹绿色的海洋里,身边流淌着美妙的歌声,他听着听着突然情不自禁地嚎啕大哭起来。
  
  “无极胖,你怎么了?我们唱的不好听吗?”一只头戴红花的萤火虫姑娘停在赵无极鼻子上问道。
  
  赵无极用手擦擦眼泪,无力地摇摇头。
  
  “那我们跳的舞不好看?”一只长着角的萤火虫男孩听在赵无极的嘴角问道。
  
  赵无极依旧摇摇头,两手捂着那两只萤火虫,呜咽着说:“我好久没有这么感动过了!你们真懂胖子的心声,呜呜呜……”
  
  “好啦!好啦!快撒手!你丫的快捂死我了!”萤火虫开始叫道。
  
  “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太激动了!”赵无极赶紧撒手,慢慢把那两只萤火虫捧在手心,凑到面前,笑道“谢谢你们的鼓舞,你们巫仙怎么帮我呢?”
  
  “哈哈哈,你放心吧,你看你这么多肉,这么有实力!体格形如泰山!只要你归顺巫仙连城绝,不要说是非常门的掌门了,以后武林盟主的宝座都可以是你的!”萤火虫扑着翅膀笑道。
  
  “你们巫仙现在哪里,现在可否带我去见她?”赵无极有些激动。
  
  “行,我先带你去武当山见花姐姐吧,她会为你引荐见巫仙大人的。”萤火虫笑道。
  
  “好,等我先回屋收拾行李,修书一封留给师傅。我就说重阳刚过,突然思念家人,回老家为父母扫墓,以免师傅挂念。”赵无极笑道。
  
  “行吧,行吧!就你事多!”萤火虫的肚皮一鼓一鼓地嘟囔着,赵无极兴高采烈地跑进屋收拾东西。
  
  不一会儿,赵无极背着一个包裹,留下一封信在桌上,就朝武当山走去,身后跟着一群绿莹莹的萤火虫。
  
  右臂、红缨带着醉了道长也顺利来到云来客栈,找到绿茵、逍遥子后,大家一阵感慨:
  
  “师兄,你的伤还好吗?没想到十年前武当一别,如今回来却是这般光景,真是世事无常。”逍遥子握着醉了道长的手,激动万分。
  
  “师弟,不必担心!想我千年武当,如今落到如此混乱,虽然可惜,但前途是一片光明的!你我再喝一回!”醉了道长取出腰间葫芦,喝了两口酒,把酒葫芦递给逍遥子,逍遥子也喝起来。
  
  “师傅,三师伯,你们也不用自责,这一切都是大师伯搞的鬼。如今大师伯已死。武当日后新掌门一上任,一定会好起来的,骚动与混乱只是暂时的。毒杀祖师爷的真相迟早会水落石出!”右臂走到醉了道长背后,按摩下醉了道长的肩膀,望着逍遥子笑道。
  
  “我就是感觉清风死得有点蹊跷,以他的武功修为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死在右臂手上。”醉了道长疑惑地自言自语。
  
  “也是啊,我当时在旁边看着他们俩在打,逍遥剑法那么轻易就打败了太极剑法,赢得太轻松了。嗯,这里面可能有鬼。”逍遥子摸着手里的剑,显得有点紧张。
  
  “这武当山今晚照得灯火通明,看来他们今晚都在搜山抓你们呢。”绿茵站在窗户前,望着武当山漫山火把发出的火光感叹。
  
  “来来来,大家赶紧吃饭,吃完饭赶紧休息,明天一早就前往非常门避一避。我师傅赤司烈欢迎武当前辈、精英前往。”红缨一边摆开桌子,一边笑道。
  
  不一会儿,红缨让客栈厨房做的几个小菜和酒送过来了,大家吃饱喝足后各自回房休息了。
  
  清风山庄上,清风道长和花妖接到萤火虫夜叉的密报“右臂、醉了道长、逍遥道长一干人等已经逃出武当山。”清风道长气的直跺脚,他立刻召唤花姑:“我已飞鸽传书让刁县令以祸乱武当罪全城搜捕他们,见到他们格杀勿论!明天满城都是他们的悬赏通告。你和蝠妖、王霸西带一些弓箭手在城门外埋伏,等他们出了城门,就干掉他们!不要再有闪失了!”
  
  “遵命,风爷!”花姑说着退下了。
  
  第二天一早,绿茵刚下去买早饭,就看见客栈外面不远处一个广告栏围着一圈人,大家议论纷纷,她好奇地跑过去一看,吓了一条,广告栏上大字写着:武当山右臂、逍遥道长、醉了道长涉嫌杀害武当山无名祖师爷,现在正在潜逃,全城搜捕中,有发现三人行踪者赏银一千两!文字下面就是右臂、清风道长、逍遥道长三人的画像,最后落款盖着县衙的章。
  
  绿茵提着早餐,低着头,脚步匆匆,赶紧回去,关上门小声说道:“现在全城贴满告示搜捕右臂、逍遥道长、醉了道长,大家赶紧吃。师姐,呆会我们把化妆盒拿来,替他们化妆后再出门。”
  
  “好主意。”红缨笑道。
  
  不一会儿,右臂很快吃完,指着角落里的王霸东笑道:“你们慢吃,我让棺材铺订了一台棺材和一辆马车,我去取回来,好装上这货。他可是一个有力的人证。”说完便一溜烟出门了。
  
  过了一会,右臂驾着马车拖着一副棺材回来了,他把马车和棺材放在客栈后门,回到房间他把王霸东的嘴巴塞得更紧了,用席子将王霸东卷起来,扛到棺材里。
  
  红缨、绿茵给醉了道长、逍遥道长化好妆,醉了道长俨然一个教师先生模样,逍遥道长则是一个老爷模样,“呵呵,你看你!”他们俩相视而笑。
  
  “师傅,师伯,你们两个……呵呵,我反正是完全认不出来了,出城肯定没问题了。”右臂回来见到师傅和三师伯又惊又喜,又笑着向红缨、绿茵竖起大拇指“漂亮,真有你的!”
  
  “右臂,你快坐下,我们也给你化妆下,不然出城你就成为众矢之的了!”红缨提着化妆盒笑着走过来,帮右臂梳头,化妆,更换衣服,很快右臂就变成一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哥。绿茵把红缨梳妆打盼成小姐模样,红缨又把绿茵梳妆打盼成丫鬟模样。大家互相看看,忍不住笑了。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笑了。现在是这样的,逍遥道长是老爷,右臂和我是他的儿子、儿媳妇,醉了道长就是老爷管家,茵儿就是我的贴身丫鬟。因为老太太生了瘟疫死了,我们要把她送回祖庙火化,请官爷放行!”红缨一边笑道,一边笔划着最后一句的手势。
  
  “师姐,你这么急着当人家老婆啊?”绿茵笑道。“你呀,就别开你师姐玩笑了!红缨姑娘,秀外慧中倒是真的,难得,难得!”醉了道长望了一眼绿茵笑道,也像是为一旁羞红了脸的红缨解围。
  
  “大家看看有没有收拾好东西。没有遗忘东西的话,我们就上路吧。”右臂一边领着大家走到客栈后门,一边帮大家把东西放进马车内。马车很大,右臂拉着绳子赶车,醉了道长、逍遥道长、红缨、绿茵坐在马车里面,透过马车的窗帘和前边的帷幕可以欣赏街道两边的景色。
  
  “红缨姑娘,你和我们右臂是在哪里认识的?”醉了道长咕噜了一口酒笑道。
  
  “道长,我们是在泰山涧打虎认识的,当时啊……”红缨开始津津有味讲起了他们在泰山涧的故事。
  
  很快,右臂就赶着马车来到城门,等待出城的人都在排队接受检查,右臂看了一眼城墙上贴的悬赏通告笑了,心想他们去哪找这三个道士嘛。
  
  “你这后面棺材里拉的什么?打开看看!”两个提刀的守卫走过来望着右臂,一个叫道。
  
  “官爷,这不我老母亲得了瘟疫过时,一家人按族里规矩把她送回老家安葬,您就行个方便,不要再打搅她老人家休息了。”右臂一边说着,一边塞了几个银元宝到二人手里。
  
  另一个守卫撩开马车前的帷幕,向里面仔细瞧瞧,又拿刀敲敲棺材,拍拍另一个守卫笑道:“哥们,咱收了人家银子,就不要再沾死人晦气了。万一瘟疫传染,我们就完了。”
  
  “有道理。”那守卫扭头对城门口的人喊了声“放行!”就这样,右臂五人顺利出城。
  
  往东就是非常门方向,右臂赶着马车一路往东,中午在路边饭店吃饭休息,没有想到竟然遇见了赶过来的白衣书生。
  
  “红缨师姐、绿茵师姐,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们,我还正准备赶去武当山找你们呢。”白衣书生从角落的一桌提着茶壶坐过来。
  
  “师傅他还好吗?”红缨急匆匆问道。
  
  “师傅很好,他老人家特意让我带着鱼肠剑赶过来帮你们。”白衣书生笑道。
  
  “你有鱼肠剑?拿来我看看。”醉了道长笑道。
  
  白衣书生将鱼肠剑递给醉了道长,醉了道长拔出鱼肠剑笑道:“这把果然鱼肠剑,千年神兵啊,此剑是一把勇绝之剑,和泰阿、纯均、干将、莫邪、赤霄、湛泸并称七把天地神剑,关于它的传说也是让人心惊胆战、大跌眼镜啊。”
  
  “道长,这怎么讲?我愿闻其详。”白衣书生抱拳笑道。
  
  “你师傅没有和你讲过鱼肠剑的故事?”醉了道长放下手里的筷子,笑道“那我就和你讲一讲这鱼肠剑的故事。”大家都围着醉了道长津津有味地听起来。
  
  “鱼肠剑主要源自专诸刺杀王僚的故事。那天,黑铁一般的大鹰向大殿疾飞的时候,专诸正端着亲手烹制的梅花凤鲚炙走上殿来。阳光猎猎,大鹰疾飞如故。大殿间甲士陈列,专诸稳步向前。云朵被飞鹰的气势惊呆纷纷游走起来。王僚被专诸手里的菜香所吸引,提了提鼻子,向前欠了欠身,他只看到菜没有看到专诸。那道菜叫梅花凤鲚炙,比较讲究,梅花是严冬的寒梅,凤鲚是太湖里只在酷暑出现的凤尾鲚鱼,炙,是用严冬寒梅的枝杆来烤炙盛夏太湖里的凤尾鲚鱼。飞鹰已看到大殿的轮廓,天色突然暗了下来。专诸已来到王僚的面前,把菜放在案上,殿内灯火依旧。乌云在天空翻滚,大鹰已经收翅。王僚吞着口水,看着面前的美味。专诸稳稳地正在用手掰鱼。伴随一声响雷,飞鹰向大殿凌空击下。王僚突然感到一股凛冽的杀气从鱼腹中激射而出,他被惊呆了。鱼肠剑已经出鞘(鱼腹),它稳稳地依偎在专诸的手中,疾速向前,两把训练有素的铁戈从面前交叉拦住,鱼肠剑从缝隙中穿了出去,依然疾进。面前有三层狻猊铠甲。第一层穿透,第二层穿透,穿透第三层时,鱼肠剑发现自己已变成了断剑。剑断,然而杀气未断。鱼肠剑依旧向前。飞鹰将大殿击碎的时候,鱼肠剑也挺进了王僚的心脏。飞鹰在受伤下坠的时候满足地打了一声呼哨。断成一半的鱼肠剑在王僚渐渐减弱的心跳中哼起了无声的歌曲。被刀锋剑雨扑倒的专诸,用最后一丝力气,向着脸下的土地,绽出了一个寂寞的微笑。小子,此剑剑气果然奇绝,你以后一定善用此剑。”醉了道长娓娓道来。
  
  “谢谢道长指点,我会的!这把剑也是师傅他老人家的传世宝贝,师傅的厚爱不敢懈怠。”白衣书生笑道。
  
  “原来如此。不知道纯均、赤霄、湛泸这三把宝剑现在何处?不然我们将收齐了七把天地神剑了。”右臂喝了一口茶笑道。
  
  “宝剑配英雄,英雄惜英雄,时机到了,自然会遇见。一切皆有定数。”逍遥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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