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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战争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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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斯特要塞,位于卡加斯沼泽的西面,在一座被叫作马丘利的小高地上。
  
  它的北面是广域的湿地,左、右两边被小河分隔,要塞门前不远处,也就是南侧山前,有一块不大的平地。
  
  这座要塞可谓易守难攻,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第二次符文战争中,它曾多次在交战双方易手,那场战争结束的时候,它最终被流尽鲜血的德玛西亚人所占领。
  
  经过20多年的维修和改建,现在的森斯特要塞更加威严耸立,它虎视眈眈盘踞在小山顶端,控制着山下的那条交通要道。
  
  道路的一头连接着诺克萨斯合众国,另一边去往德玛西亚城,它是战略进攻的中心,也是交通运输的枢纽,必然会成为交战双方的争夺焦点。
  
  要塞北面是片偌大的沼泽,其中密布着大小不一的陷坑,当地人把这里叫作‘死亡陷阱’。
  
  漆黑的夜如往常一样安静,沼泽中相隔或远或近的一潭潭池水,不停升腾起大量水蒸汽。
  
  水池间漂浮着一层草甸,这些草甸有薄有厚,如果恰巧踩在‘薄’的地方,‘死亡陷阱’便会成为名副其实,吞噬掉无数条生命。
  
  黑色池塘里翻滚起沸水,气泡接连浮出水面,‘噼啪’声中又破裂消失。
  
  偶尔有些神秘的白色骨头,被气泡簇拥从水底带上来,水花将它们推到池塘边缘,然后缓缓沉回漆黑的水下。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人影,他走走停停间或跳跃,从一块草甸小心翼翼跳到另一块上。
  
  此人拄一根骨头作成的魔杖,不时弯腰在沸水池塘中捞起白骨,把它们放入挎包,然后去往下一个‘黑色陷坑’。
  
  他下面穿长裤*着上身,肌肤发出蓝莹莹的微光,时亮时暗纹理清晰,细看是些神秘的纹身,就连整张脸也不例外。
  
  神秘人的下巴留有一撮金色胡须,秃脑袋小眼睛,面部被拉得老长。由于有符文蓝光的反衬,使脸看上去泛起一层青霜,这愈发让他显得可怕。
  
  就在神秘人俯身捞取水中白骨的时候,突然‘砰砰砰’响起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他抬头朝森斯特要塞的方向望去,只见小山上燃起一片火光,还有许多红色彗星状的火球,正源源不断升入夜空。
  
  不由皱紧眉头,神秘人低头快速思索,这时又有几发失去准头的爆裂弹,恰巧落在稍远些的沼泽中。
  
  爆炸掀起黑色泥土和水花,带着火苗将它们抛入天空,很快又‘噼勒啪啦’落回地面。
  
  眼见火光冲天,爆炸声不断,神秘蓝光人最终下定决心,朝森斯特要塞疾驰而去,他想去看个究竟,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一条蓝光身影急速穿越加蓬沼泽,在黑暗中留下曲折变幻的幽光痕迹。
  
  此时,森斯特要塞已经被团团包围,无数支火把照亮整个天空,再加上炽热火焰的燃烧,让它从远处看,犹如一个恐怖的人间地狱。
  
  城墙密布全身重装铠甲的士兵,紧张有序干着手头的工作,弓箭兵们一字排开,整齐列队朝山下黑压压冲上来的敌人,射出密不透风的箭雨。
  
  密集的箭雨过后,进攻者倒下去了无数,这些人有的捂住伤口痛苦*,有的不停翻滚哀声嚎叫,更多则无声无息的死去。
  
  不时也有城墙上的德玛西亚士兵,在同样密集射来的箭雨里,中箭倒地翻滚着落下城墙。
  
  会有人试图拔出深入肌肤的箭矢,然而却发现根本做不到,箭头射入肉中的那一刻,倒钩遂即在身体里打开,想要拔出必须用生命作为代价。
  
  进攻者的人数明显占优,可防御方似乎并不想放弃,死去士兵空缺出的位置,马上会被时刻等待的其他弓箭手所代替,然后又一个士兵倒下,接着又是一个……
  
  箭雨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射来,夹杂着扑面呼啸的巨大火球,这些火球由甘油和沥青制成,中心裹夹一颗空心铁球,铁球中心灌满*。
  
  山下投石机将点燃的火球抛出,拖着长长的尾焰,抛物线砸下,落地后会炸开一片火海,包裹住一切物体,乃至活生生的人。
  
  火人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在地上无助翻滚,却没人有时间帮助他们,大家自顾自忙着手边的事情,或凝神拉弓射箭,或高举盾牌躲避箭雨。
  
  正面大门的墙垛上,要塞最高军官手握指挥刀,不时大声呼喊和训斥,他命令手下士兵拼死抵抗,也训斥那些胆小如鼠的懦夫。
  
  这名军官已经被弹片击中,全身上下多处流血,右手臂更是负伤严重残损不全,连同右眼被一起包扎在绷带里,红色鲜血逐渐溢满纱布,形象既吓人又血腥。
  
  军官高举银色指挥刀,鲜血沿刀刃缓慢流淌下来,他嘴里大声怒喊着:“为了德玛西亚!德玛西亚万岁……”
  
  这时一颗呼啸而来的投射爆裂弹,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他站立的位置,没等他把口号喊完,身体遂即炸开,血肉四处飞溅。
  
  亲眼看到这一切的士兵们,在麻木和绝望中面无表情,继续干着毫无意义的工作,虽然明知无法阻挡诺克萨斯人的进攻。
  
  山下的那块空地,几名诺克萨斯军官正阿谀奉承,簇拥在坐宽大行军椅的鬼脸大汉周围,这人有3米多高,黑灰皮肤异常坚硬,眼珠子一动不动,板住脸死盯山头要塞。
  
  鬼脸大汉早已等得不耐烦,手中不停掂量着巨型两刃开山斧,鼻孔中不时喷出怒气,左右摇晃脑袋,把脖子弄得‘咔吧咔吧’乱响。
  
  这时,有个军师模样的人低头凑近耳边,奸笑着小声说:“塞恩将军,你是不是该出场啦?”
  
  塞恩扭头凶狠望向这人,后者被吓得全身一阵哆嗦,赔笑奉承道:“我们都知道,只有战无不胜的亡灵勇士——塞恩将军亲自出马,才能最终拿下坚固的森斯特要塞,大家说我讲得对吧?”
  
  围在身边的马屁精们,不约而同发出一片赞许声,这似乎激起了塞恩的无限斗志,他瞪圆眼睛站起身躯,整理铠甲和头盔,扛起脚边的那边两刃开山巨斧。
  
  喊出震天动地的吼声,发疯似得向山上森斯特要塞冲去,他一边如小山般向前猛冲,鼻孔里一边喘着低沉的粗气。
  
  这头蛮牛越跑越快,每跑一步地面会跳动一次,震起大量尘土,牵动战场上所有人的心,没有任何措施与办法防范,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凶猛冲来。
  
  城墙上德玛西亚的弓箭手们,在身后队长的呵斥声中,终于从惊惧中清醒过来,射出一排排密不透风的箭雨。
  
  然而箭矢对赛恩根本不起作用,均被皮糙肉厚的坚硬皮肤阻挡,只能像一些装饰物那样,浅浅地扎在表面。
  
  小火车般跑到要塞紧闭的大门前,赛恩举起两刃开山巨斧,对准结实厚重的要塞木门,就是几下歇斯底里的疯狂乱砸。
  
  大门很快摇摇欲坠,铁栓开始发出断裂的声响,木屑和沙石不停从城墙上掉落。
  
  亡灵勇士——塞恩最后倒退一大步,鼓足劲用全身力量向前猛撞,满眼的灰尘掀起,门板顷刻间落下。
  
  诺克萨斯士兵在吼叫声中,蜂拥冲进森斯特要塞的大门,残忍又疯狂的屠杀就此开始,不停有生命倒下,不管是抵抗的、重伤的,军官、士兵、老人与孩子,甚至也包括活着的狗。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守备森斯特要塞的德玛西亚士兵,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只剩满地残缺不全的尸体,以及汇聚成河连绵不绝的鲜血,四处燃烧的火焰,和不忍直视的惨状。
  
  在森斯特要塞较远一些的小山上,神秘蓝光人正站在崖边,手扶青青翠柏,伤心俯视着眼前发生的情景。
  
  他叹息一声闭起双眼,两手虔诚合十于胸前,为那些已经死去的德玛西亚将士,悲伤念起超度亡魂的经文。
  
  这就是战争伊始,德玛西亚边境的森斯特防御要塞,所发生的悲惨一幕。
  
  在第三次符文战争爆发的那天深夜,和森斯特要塞一样,前线发生过成百上千次惨烈战斗,被屠杀的年轻生命,更是多到难以计数。
  
  战争刻下苦难者的名字,历史会记住这段惨痛经历,然而它依然在蔓延扩散,此时请不要哭泣,让鲜血汇聚成溪、汇聚成河,汇入浩瀚大海,最后掀起惊涛骇浪……
  
  ‘善良的人们请拿起手中武器,跟随英雄史诗般的第三次符文战争,愤恨而无情地挥舞,将胆敢藐视和平与安宁的敌人,痛快杀尽。挥动吧!尽情挥动,愿主赐予你们力量,阿门!’
  
  流浪法师——瑞慈:
  
  口述于瓦洛兰大陆,第三次符文战争的开启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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