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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必。”玉儿白纱遮面,看不出表情。
变化太突然,易行不敢置信,玉儿与凶灵非但认识,还如此熟络。听二人的谈话,似乎需要自己治疗什么顽症。
究竟什么顽症,让玉儿对自己也失去信心?
凶灵迟疑了一下,又唰唰在甲板上写下了一行字。
“他若不行,鬼医那老东西,你也莫报希望。相信老夫。”
“玉姐姐,究竟是什么病,遮遮掩掩,宁愿告诉凶猫,也不向我透露一二,是不是信不过小子的医术?”易行心里有丝失落。
哼
凶灵怒哼一声,双眼瞬间赤红如血,盯着易行。那声凶猫,现在它最是讨厌。换作他人,必将成其爪下亡魂。
“何不先让他瞧瞧,再做定论。”
那一行字,让易行甚是无奈,什么是先瞧瞧?那是对自己没信心,不是他自信,医宗的医道,在此域,还没有人能及得上。
玉儿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玉儿伸出皓腕,莹白的温润。手、腕接触的一刹,易行的心神竟莫名一荡。
怎么了?易行感觉自己的定力似乎越来越差,见不得异色,听不得异声,一点肤色的羊脂白玉,竟然惹得绮念丛生。
清心诀脑海运转,片刻功夫,一念回转向自性清净,一切的异动,都归于本性。
镇定,镇定。
易行暗暗舒了口长气。
易行松开玉儿的手腕,不禁大感奇怪,从脉象上看一切正常,并无大碍,何以玉儿行止如此神秘诡异?
“可找到病因?”玉儿轻声问道。
“玉姐姐没病。”易行坚信自己的判断。
玉儿听了易行之言,沉默一会,抬头,仰望着夜月出神。过了片刻,道:“玉儿确实无病。”
没病!
听到这句话,易行仿佛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而这月夜、江流、画船、美人、凶灵,此刻所见,仿佛一切都是虚幻不真。
“舍近求远,丫头,你错矣。”
那行字,跃动的笔意,恰如凶灵那张魅笑的猫脸,惬意自得。
“是时候了,何不让他看看。”
那字意,易行虽不懂,也明白与己有关。
玉儿凄凉一笑,伸手取下脸上面纱。
一道道黑色的纹络杂乱交错在玉面之上,白黑掩映,一张玉靥丑陋可怖,让人心生寒意。
易行倒吸一口凉气,鬼夜叉三字,差点脱口而出。这也让易行明白了玉儿为何一直带着面纱的原因。
但以前呢?易行心头疑问。
易行还是头次见到这种黑色的纹络,伤痕?又不像。易行大不解,这黑线当是病态现象。可是,为何在其体内未发现一点踪迹?
“可有解决之道?”
棘手,这是什么鬼东西?易行在心里骂道。
易行好奇,又向玉儿的脸上望去。
青气浮现,在易行双眼盘旋,这是易行有意识的勾动,只是为了看清黑色纹络的真面目。
玉儿却看到了易行眼中的异象,青气氤氲,雾霭迷蒙,似是在演化鸿蒙,还原天地的本始。
这是什么法眼?玉儿极度震惊。
易行一双眼,绿光莹莹,幽邃神秘。
奇异的黑色纹络在缓缓蠕动,如一条条黑蛇盘绕在玉儿面部之上,纠缠翻滚,像黑雾在弥漫。
纹络似乎含有奇诡的魔力,目光稍待片刻,就会被黑雾遮蔽。
如此一来,反倒勾起易行更强烈的探索欲望。易行眼中绿光更浓,宛若一潭碧水,涵映万象。
两道‘绿剑’射出,破开了黑雾。
那是什么?易行为眼前所见而震撼。
一团黑雾,流淌着殷红,邪恶诡异,波动的黑暗之力,令易行心神不宁。
殷红的黑雾
化作
一个个奇形怪状的符号,滴沥乌血,相互串联成铁链,散发黑红的幽光。
哗啦啦的铁链响动声,与玉儿的心跳声相呼应。
易行即感应不到物质世界的力量,也察觉不出精神之力的神力波动。
三界之外的力量?不可能。没有力量可以超脱天地,并存于天地之内。
到底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它?
易行想到一种可能,确实存在于世,遥远神秘,诡异黑暗,想想都令人发憷。
它像出没于黑夜的幽灵,随时都有可能无声无息的偷袭你,让你在灵魂的战栗中死去。
——诅咒。
三界之内变异的力量,诡异的黑暗之力,游走在五行力量的边缘。
诅咒
有人说是巫术的分支,可却比巫术更诡异可怕。那种如蛆附骨的邪力,是如何发生作用的?恐怕下咒者也无法给予正确的答复。
总之,邪、诡!
诅咒,一生如影随形跟随你,不死不休的纠缠,想要根除,极难。也许,本没有根除的可能。
诅咒,那是易行现在也不愿招惹的邪东西。
难啊!
易行收回目光,一瞬间回复到清明宁静的状态。转身,走向船舷,目光望向夜空。
月影如璧,江天空明。
易行的心沉甸甸
如此良辰美景,竟迷茫于今夕何夕?
江水,也晓叹息
拍打着江岸。
“江景美吗?”玉儿站在易行身边,声音很低,凄迷的目光望着明月江流,一丝笑容,扭曲了脸上的黑色纹络。
狰狞的凄楚
落在易行眼中,依然美。
“月随流水归海去,
不见明月与江回。
江流月落无穷已,
花开一季不怨春。”
玉儿吟完,凄然一笑。
声音凄婉,意境清幽,易行却似听到玉儿的心声,妾身繁华一春足矣,如你莫要作难。妾身之命,不怪卿卿。
瞧到了玉儿平日掩藏的怜怜弱态,易行的心,莫名生起疼痛。
邪灵突然全身紧绷,那双碧绿的猫眼,凶光瘆人,一瞬不瞬的紧盯着易行。
“小子,看到了什么?”邪灵的声音很急迫,隐隐流露出丝担忧。
“诅咒。”易行不理解,邪灵为何会对玉儿如此关心,似乎若是自己看不出玉儿的病因,它会对自己骤下杀手。
那种感觉很缥缈,唯有心的灵性,才有一闪而逝的捕获。
“老子没有看走眼,小子,确切的说,那是咒纹。”邪灵身子慢慢放松,眼中的凶光也一点点收敛,显露出温驯的样子。
咒纹?
“诅咒与咒纹有区别吗?”易行不知道是不是凶灵故弄玄虚,把诅咒故意说成咒纹,来卖弄它见识的渊博。
“诅咒,凡人也能施展,只要祭献上自己的寿元,以此为代价,所求都可以奏效。其中邪恶的力量,玄诡之处,老子也弄不懂。但是,这片天地之下,却有另一类人,隐藏在黑暗之中,专以修习咒语来追求长生,只要被他们盯上,无人能幸免。”凶灵的瞳孔在极速收缩,身躯也在微微的颤栗。
提起诅咒,凶灵也同样恐惧害怕。
“她!”凶灵的目光转向玉儿,“便是被那类人下了诅咒,这咒纹就是明证。所幸,此人的境界并不高,还有化解的可能。”
“若是他境界高,便无化解的可能?”易行想到医宗的医道,杂篇一章言及,万物毒否,阴阳消长。
换言之,万物皆是毒,万物皆无毒,阴阳颠倒,而生有无的变化。诅咒也并非没有化解的可能,而在于医修对天地阴阳之道领悟的深浅。
凶灵仰首望向星空,静望之态,恍有人类之影,怅然深沉。
“小子,你若能化解掉她身上的咒纹,再谈这话题,可否?”凶灵依旧望着夜空,语气低缓。
化解诅咒
易行愿意,以身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