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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鞘与剑 / 章节H 6

章节H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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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明显可以看出来它已经很老旧了,但在人为的修缮下依旧散发着古朴的光辉。
  
  而她面前的那个年轻女人,此刻正毫不顾虑的瘫坐在椅子上,双腿搁在桌面,十指交叉合在胸前,用戏谑的眼神看着面前选择性无视她的少女。
  
  “听说你的剑沾过血了?那还真是万幸,我亲手教会你挥剑,但杀人的技巧可是要自己领悟的。”
  
  “……那你觉得呢,我不是也教给你一课了么?米尔……不,用某个假名的血缘。”
  
  米尔米斯把双腿从桌面上放下,她笑盈盈的看着向右歪斜脑袋,做出不屑表情的伊斯。然后右手手肘撑在桌面上,用拳头支住脸颊,模仿伊斯的口吻说道:
  
  “哦,那你觉得我在你教给我的那一课里,你又学到了什么来帮助你成为另一个成熟的……战士?”
  
  “梅提斯!”
  
  伊斯的手掌重重砸向原木桌,平日里冷峻的语气中参杂了愤怒和厌恶。“你明明知道克莱门汀氏的家族里不能参杂任何一滴非贵族的血液,但你为什么还要执意……和那个只会骗吃骗喝的男人逃走?再怎么说你也是一个贵族女子,这是一种底线!你为什么要以我们受到的控告来充当你那所谓幸福的牺牲品!克莱门汀败落的原因……”
  
  “我不否认责任全在于我身上,”米尔米斯,不,梅提斯看似不经意的卷了卷头发,但对这个长姊了如指掌的伊斯知道,这是她思考的标准动作。“但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
  
  “什么叫作你没做错!你明明就……”
  
  “我明明就没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对吗?你想说这个?”她抬起蔚蓝色的眼眸,一股浓厚的讽刺意味在她的言语间蔓延。
  
  “这个世界是很残酷的,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背对着自己道路逃跑的人只配被遗忘掉。我们既没有资格像安斯葛亚那样凭借家族长子的地位来获得钟楼骑士的头衔,也不可能和艾伦思达一样因为出众的天赋所以被付与重望。我们是弱者,一个体弱多病的长女,一个只会闷头前进的次女,我们的命运呢?它本来应该是怎么样的?”
  
  梅提斯·克莱门汀从桌肚里掏出一沓小小的纸片,上面写着一些生涩难懂的古拉丁语。
  
  她把它们放到伊斯还死死按在桌面上的右手边,然后又起身,从高柜里拿出一个小木匣,也放在纸片旁。她直视着少女的双眼,好几次,伊斯隐隐看出了对方瞳孔中反射出的自己有些迷茫,但又不愿服输的表情。
  
  她不禁问自己,自己的命运呢?她不也是没有接受吗?但她就应该接受吗?
  
  “所谓女人……不,所谓弱者,本质上都是很微不足道的。
  
  梅提斯坐下去,垂下眼睑。
  
  “正因为如此,决大多数人都会去坂阪依强者,你比我幸运,至少和我那个现在还在云游四方的伴侣比起来,你依靠上的势力要有潜力的多。”
  
  短暂的沉默后,梅提斯突然冷不丁的问道。
  
  “让你们到圣胡安克学园来找我的,恐怕只有南科吧。”
  
  “……嗯。”
  
  “那就没问题了,现在我们算扯平,他是个很喜欢揪辫子的家伙,现在没了要报答的恩情,自在多了。”
  
  恩情……?伊斯拼命回想,然后讶异的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
  
  “南科帮我弄到了这个职位,我当然要有点表示啦。”
  
  梅提斯隐涩的笑了笑。
  
  伊斯没有心情再聊下去,满脑子都是那个坏笑的老头子,她用一方牛皮纸包起那沓纸片放进怀里,而当她的手指划过木匣的时候,她迟疑了。
  
  “打开吧,你应得的,我不知道哪条命运对你而言是正确的,但它应该会帮助你走向最好的。”
  
  里面是一把硕大的弹匣枪,三个弹匣和一盒没开过封的一厘手枪弹。伊斯握起它,细细端详。
  
  “为什么……?”
  
  梅提斯摆摆手,转过身,看向小小窗口外的远方。
  
  “强者为王的时代已然过去,现在你可以试着用你的手为处于底层的人们掘出一条通天的道路了。”
  
  ◇◇◇◇
  
  伊斯双手抱膝,坐在林中宅邸自己的床上。她的手边是那个木匣,没有打开只是因为还没想明白梅提斯对自己说的话的含义。
  
  正确的是什么?最好的又是什么?这就像一个永远循环的怪圈。正确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但那一条路才是最好的?
  
  她感到迷茫,仅仅半年前,她还只是一个择敌而战的少女,但如今却被迫的接受着一些困难重重的决定。
  
  ――姑且把这些都放在一边。
  
  伊斯起身换下自己身上的睡裙,套上自己的制服。又在穿衣镜前仔细检查了一下她墨绿色的军装是否穿戴整齐。
  
  她扭开门把手,却恰好撞上正准备下楼的查尔斯。鼻头被伊斯脑袋猛击的他发出猝不及防的惨叫。
  
  “早安,查尔斯。”
  
  “……这可不是道早安的恰当方式……”他嘀咕着走下楼梯,伊斯跟在他身后。
  
  “啊,我知道。关于那些证件与入关的方式,杰尔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吗?”
  
  “对,但我想我们还需要一些补给。杰尔不赞同我,他说如果想要阻止那几个家伙,我们得立刻出发。”他说到这儿,转头看向少女,“你情愿帮我提一些我一个人提不动的物资吗?”
  
  “具体指什么?”她耸了耸肩膀。
  
  “罗盘,地图,观星仪,还有……酒。”
  
  他不好意思的摊了摊手,换来对方一个无奈的笑容。
  
  门外传来木桩的碎裂声,长斧破空的声响让他们吓了一跳。凯特推开门,手上是一撂被劈开的果木。
  
  “嗯……?我妨碍你们了吗?”
  
  “不不不……冒味的问一下,能和我去一趟市集么?”
  
  查尔斯欣赏般的看着那堆柴禾,恐怕就是不用脑子思考也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
  
  “我还以为这么多酒得花不少钱呢,结果你倒是只弄低质量的烈酒来喝。”伊斯把航海图塞到口袋里,说。
  
  “高浓度的酒精能麻木痛苦和心灵,这些可是预调朗姆酒和麦酒没法做到的事情。”
  
  查尔斯回应,然后把一个塞满了褐色玻璃瓶的挎包背到肩上。
  
  凯特没受伤的左手提着一个同样装满瓶子的布袋,里面暗暗的发出液体的光泽来。
  
  话说回来,天气倒是意外的好,阳光平和的透过天边薄如轻纱的云雾,温润的照入集市的每一个角落。几粒黑点在天空划过,伊斯眯起了眼,想要看清那是什么。
  
  唐突的,她的身体猛的向右震了一下,然后滚到了路边的尘埃里。
  
  阳光影响了她对鸟的判断力,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身后疾驰而来的马车。
  
  伊斯吃力的抬头,看见的却是一对刚才停住的木轮,一声咳嗽响起,凯特拍拍身上的尘土,从潮湿的石板上爬起来,绷带上渗出一丝血迹。
  
  “……今天运势还真够差劲的。”
  
  她捂住不停流血的手腕,似乎在忍耐疼痛。
  
  马车疾停,木轮发出不和谐的吱呀声。马车夫短暂的和查尔斯对视了片刻,然后跳下车,估约几秒钟后,车帘被拉开,一个高挑的女人从里面钻了出来。
  
  “凯特!”女人跑向他们并喊道,“……你……没事吧……?”
  
  “没事,铂……大概吧。”
  
  车夫麻利的把伊斯拉起来,他的红色胡须显然很久没刮了,伊斯花了一小会儿才想起来他是尼古拉,那个拜斯托尔斯坦的老兵。
  
  “活见鬼,我可没想着你会把手弄伤!”他粗声粗气的把凯特试图隐藏起来的伤口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然后拆开绷带,把一小罐药粉从口袋里取出来,撒了一点在贯穿伤的表面,撕裂的伤口显然伤的更重了。
  
  好在止痛药很快起了作用,原先的疼痛逐渐麻木,转变为淡淡的凉意。
  
  就在尼古拉给凯特包扎的时候,铂拉住凯特,一句句向她发问,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加入冷溪……弄的尼古拉都不由得皱皱眉,表示为凯特的耳膜悲伤。
  
  “你还损坏了腕刃?等等――”
  
  铂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长匣,上面有一股硝烟和血迹的气息,发黄的木板似乎经历了漫长的浩劫,已经坑坑洼洼。
  
  凯特接过它,挺沉。
  
  “谢谢,可我也没法把它安在右手上啊。”
  
  “不,我把它从一堆旧教的遗物里改造了一下,弄了点新功能。顺便一提……它对你意义重大。”
  
  凯特用左手打开匣子,里面躺着一把短促的腕刃,刀刃上的脉络镀着铂金,而剑刃的基部还安装着一颗小小的宝石。
  
  剑刃上刻着细微的铭文:来自拜斯托尔斯坦的凯特·杰莱芬,竭力为夺取您的生命而战斗。
  
  “你把……‘诸神的黄昏’?”
  
  凯特讶异的提问,按理来说宝石还躺在阿祖拉的祀堂前,镶嵌于石基之中。
  
  “嗯。那次战斗里,你恐怕已经知道自身力量的薄弱了吧,”铂点点头,把匣子合上,“它是装在左手上的,专门和十字剑配合,左右手都是你的惯用手……而且佩戴的手感更加舒适,不会影响你的攀爬和运动。”
  
  “不……我不觉得我能驾驭的了它。”凯特尴尬的摆摆手,铂的理解完全用错了方向。
  
  “我们当然不会放任你被诅咒缠身,”铂笑了,顺便扫了一眼查尔斯,“虽然我觉得你好像已经被某个家伙缠上了……宝石表面有防护的涂层,如果你真的无奈要使用它时,那就把这句话说出来吧――”
  
  铂凑到凯特耳边,轻轻的说道:
  
  “больнакресте(十字架上的疼痛),务必记住了。”
  
  铂翻上车,最后看了一眼凯特。
  
  “你会成为比阿祖拉更加优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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