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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拨弄了一下面前的篝火,那里面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把自己黑色的外套放在那旁边,露出打底的白色衬衫。“真冷啊……”
“毕竟是斯坦尔,极端气候非常常见,这算不错的了。”
“斯坦尔?”罗歪头,盯着铂问,“我们不在拜斯托尔吗?”
她看了看处于昏睡的岚,叹了口气。
“这里,曾经叫拜斯托斯坦……”
在调整姿势以防压到断掉的骨头那里后,她尽可能压低声音的述说……
◇◇◇◇
拜斯托斯坦在七八个世纪前是一个联合王国,分为被征服地区与征服地区,现在的拜斯托尔,是征服者的故乡。
也许开始时人民并不乐意这种扭曲的结合,但最后,恶意与怨恨都被无条件的溶解了。他们放下了仇恨与偏见,使拜斯托斯坦飞速的发展起来。
但……在发现“幻晶”时,一切平衡都被打破了。
那块金刚石里,蕴含着无与伦比的魔力与科技的结晶,一时间成为了所有执政者的众矢之的。
虽然最后国王调解了这事,但对于“幻晶”的争夺,从未停止。
在长时间的颠沛流离下,拜斯托斯坦不复当时的繁华,乞丐遍地,无谓的内战引起的流血冲突不断。
在时间的长河里,走来了一位青年,他的手上,有一把能听到神喻的圣器。
但关于Azura教的兴起,恰恰与这有关。
Azura教的创始人名叫阿祖拉·杰莱芬,AzuraJeleven。他号召了所有愿意站起来抵抗的人们,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王权。
他们成功了,当Azura的教士们冲入最后的要塞,只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幻晶前面,双臂垂下,右手刚刚离开插入国王心脏的短剑。
她拿起幻晶,慢慢转身,带着微笑看向所有人。
她是Sunset教的创始人,这个名为夕日的教会,最终由这个女人的手毁灭了拜斯托斯坦。
王国分裂了。Sunset教的教皇娜莎莉丝得到了幻晶,占据了拜斯托尔。
Azura的教士被迫逃到荒蛮的斯坦尔,与荒野为伍。
不论是哪一方的教皇,都获得了永生的躯体,阿祖拉是因为得到了神的眷顾,娜莎莉丝得到了幻晶的庇护。
他们据守一方,直到Sunset被新教击垮。
关于新教,我们只知道他们拥有比幻晶更为强大的力量。操控得了人民的意志,推垮了Sunset的统治之后,他们在这短暂的四十年里吞并领土,扩张军力。奇迹的是,居然没有攻打极为弱小的斯坦尔,或许是他们对这块偏僻的土地完全没有兴趣吧。
娜莎莉丝的生死,我们不知道。但有人说阿祖拉一直受到了神的眷顾,隐匿于斯坦尔的心脏,从没出来。
我是Sunset的敌人,也是新教的敌人。
我是旧教的人,阿祖拉的信徒。
◇◇◇◇
“这样吗……”罗托着脑袋听着,又丢了一块柴火进去。“那你们的战斗是为了什么?”
“Azura的教士们为了解放人民而战,Sunset是为了控制人民而战,新教为了人民辅佐他们打仗而对他们实施了精神控制,我们为了大部分人而战,人民!无辜的人!”
面对铂高昂的语气,罗沉默了。
良久,他把头抬起来,认真的说:
“你们无非是一只猫上的虱子罢了,以为打赢了别人,自己就是猫的主人。而人民的主人就是人民,控制也好,解放也罢,他们始终忠于自己。所以,战斗有任何意义吗?”
“你再说一遍?我认为它有意义就够了!你没资格评价!”
铂猛然抓起一块河边的石头砸向罗。那一记打的又重又快,罗稳住身体的时候一条蜿蜒的红色小蛇已经爬下了他的额头。
惨,她心想。不会用力过猛把他打成脑震荡了吧?
“……你下手真狠……”
用铂递过来的手帕随便包扎了一下罗躺在地上说,晚上实在太冷了,就算是把火升到最大,似乎也只能感受到一点点温暖,必须要缩到很近的地方才能保持自己不被凛冽的寒风冻僵。
所以现在三个人蜷缩着挤在小小的火堆旁。失去意识的岚被挤在最里面,享受着令人嫉妒的温暖(虽然她现在并感受不到)。哭了罗和铂,为了给她挡风遮雨给风吹的瑟瑟发抖……
“讲个故事吧……”铂想分散些注意力,同时压制住自己强烈的睡觉欲望。
“……那好吧,这个是我少年时候的一个故事。”
◇◇◇◇
我是亘恒一个医生的儿子,我没有妈妈,她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父亲时常会感到挫败,尽管自己是医术精湛的医者,却救不了自己的妻子。
那是在大动荡的前期,祖辈的人突然领养了好几个孤儿,父亲也在那几个人里面。
至今我仍然记得她。
那是一个身体非常非常弱的女孩子,每当下雨或者下雪的时候,她的肺病就会恶化。偏偏我幼时生活的城市是一个阴冷潮湿的地方,所以她那病怏怏的样子从她很小的时候一直延续到了十一二岁。
父亲会为她检查身体,配置药方。每次去喂药的人都是自己,一半是因为父亲没有其他的精力去照顾她,其余则是我自己乐意。
◇◇◇◇
“喂喂喂,你那时大概和她差不多大吧?”
“我当时十五岁啦……”
“所以?你和她有了结果?”
“很抱歉,在故事讲到那里之前,你必须安静。”罗白了她一眼。
◇◇◇◇
每当自己去喂药的时候,她都会露出痛苦的表情,仿佛吃的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我尝过,那并不很苦,甚至能说味道不坏,可她就是讨厌喝药,非常讨厌。
每次我读故事给她听的时候,常常会听到她娇弱的嘟囔。
“真的好想快一点知道以后会读什么听啊……”
有一次我告诉她只要病好了就可以自己读自己想看的任何书了,她怨念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翻了个身。
我才意识到,她其实只是想要我读给她听而已。
但这一切都终结在了两年后的那个早晨。
当我看着她因为中毒而全身发紫的小小尸体被火苗包裹的时候,我居然没有哭。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一半已经被硬生生的撕裂了吧,自己只感到无与伦比的痛楚。
是父亲为了测试一个治疗瘟疫的药剂而在临床实验中死去的,虽然那个药在那次事故中搜集了大量数据并且研制成功。以她的牺牲救了无数人性命的行为,或许在所有人眼里是高尚而明智的,但在自己眼里,已经是无可饶恕的罪了。
父亲的兄弟就是靠收养这些孤儿来实施实验,是名副其实打着救人名号的杀人犯……
我轻轻的亲吻她的墓碑,就像每次再见都会吻她的额头那般的无比温柔,然后留下了一句话。
牺牲品,一个就足够了。
我砍下了父亲的右臂,奇怪的是他没有惨叫,没有辱骂,只是在用仅剩的一只手止血时与我短暂的对视了一眼而已。
他大概早就知道我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吧。
于是我离开了家,没有被撕碎的另一半,血肉模糊的活……不,根本不能说活着,只能说是没有死而已。
然后,在大动荡里被摧毁的家和被屠杀、放逐的亲人,我没有回去看,因为父亲在那之前去世了。他执意要在自己的墓碑背后刻上“原谅我”这三个字。没有墓志铭,只有生卒年和名字,并且葬在女孩的墓边。
我去看了她的墓,迎接我的只有一片荒地。
他们居然把父亲的墓连同她的墓一起夷为平地……巴德鲁森……巴德鲁森……我会杀了你!我会吃了你!
我怒吼着,拔出长剑,直指苍穹。
“一样……恨着他吗?”
就在那时,我遇见了岚。
◇◇◇◇
白雪几乎淹没了一切。
白的晃眼,一片空白的荒原里什么也没有。
马上下来一个人,凝视着快要熄灭的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