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乐坏了的丫头

　　人们渐渐的散去，再精彩的曲目都有落幕的时候，爸爸燕凌云被奶奶和一个邻居搀扶着去了卫生所，还有很多小孩子探头探脑的在门口张望一下，然后呼啦一下跑的远远的。
　　几个人回到屋里，在炕沿上坐下，妈妈一脸的泪水，不过坚强的她并没有崩溃，因为妈妈知道，她还有儿子，她有一个懂事又聪明的儿子，月姨和絮儿柳儿也是一脸崇拜的看着燕青，她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怎么小的一个人，居然那么的厉害。
　　燕青说道：“妈，现在就剩下我们了以后咱们怎么过”。
　　“妈也不知道，反正以后就和青青一起过。‘’妈妈把钱放在裤子口袋了里，“一会去集上，给你和柳儿絮儿买儿童节的衣服，”
　　“不用不用，我有钱，她爸爸的钱我还有些”月姨连忙摆手说到。
　　“你有什么钱，谁不知道絮儿大伯借你钱不还，我和青青以后就住你家了，我们两个以后就有伴了。”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旁边月姨也是陪着落泪。
　　“妈，月姨，你们向上大学吗，现在京城和上湖的大学都开了专科班，招收的就是想圆大学梦的有志之人，你们想去吗？”燕青给两个女人打气到，“人一生机会不多，在机会来临的时候要牢牢抓住，不然到时候后悔莫及，今年你们先复习一下现在的课文，你们以前学的是俄文吧？，你们今年开始学习英语，你们以前学习都不错，一年时间也可以了，这样我们以后就有一个大学生的妈妈了！”
　　“不行啊，我怕我不行。”月姨有些不自信。
　　“先复习着别的以后再说”燕青说道。
　　“那什么时候去找课本啊？”妈妈问。
　　“你们先用小姑的课本，先学习初中和高一的文化课，剩下的我来想办法”。燕青给两人打气，“下午我把那些野卖了，给我们买衣服，妈，你把你的钱放好，以后要做你们的学费呢，我出去一下。”说完就走了出去。
　　在燕家后院的仓库房顶，有一根横梁里面有东XC在里面，记得是大概九零年左右的样子，仓库被拆，里面的木头被榆树沟的一个木匠打包买走，第二天，木匠一家人去楼空，几间新房和家具都不要了，后来有人在木匠家里发现了那根上面有个洞的大梁，三叔和三婶，整整吵了几年。
　　燕家是一套三进的院子，红漆大门，上面有狮子吞口的铜饰件，脚下是三级青石台阶，被踩踏的很光滑，两边各有一个带底座的石鼓，这是家里出过举人的标识，这是以前本地的大地主李志贤的宅子，村子之所以叫李家庄，就是因为明清时期，整个村子的地都是李家的，农改时期，在他家里光大洋就拉了好几车，究竟有多少，只有抄家的人知道了，至于黄金和玉器，都说没见过。
　　家里没人，可能都去卫生所了，燕青没走大门从右边拉进以前是进牲口的右侧木门走了进去，这里白天要把家里的黄牛牵到院子外面晒太阳，门就那样打开着，后院有些破败，这里是养牲口的，一股子的牛粪味儿扑鼻而来，一团团的牛蝇在空中飞舞着，燕青都被几只在粪堆是仓皇而逃的苍蝇撞到脸上，连忙的挥手扑打。
　　捂着脸来到存放草料的仓库里，这里的草料都是妈妈和自己从打麦场里一板车一板车的拉回来的，现在只想一把火给烧了。
　　燕青在草料堆上走到房子的中间，手一伸一道黑光直接射到屋顶，然后一个收缩，燕青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折身回旋，稳稳的站在大梁之上。
　　大梁有一个成年人一抱那么粗，中间是三角的中间支干，燕青仔细打量着，上面灰尘很厚。
　　燕青把上面的尘土从大梁上扒拉下来，形成了一道尘土形成的瀑布，从左到右，燕青仔细的寻找着，突然燕青眼前一亮，在大梁中间往右一米的地方有一道细细的痕迹，就是它了。
　　燕青兴奋的拿出军刀，用锋利的刀尖顺着细线切了进去，刀子很轻易就切开木纹，然后用力一挑，一块半尺左右的木头盖子被挑的凌空飞起，燕青伸手一捞，把盖子抓在了手里，然后低头一看，不禁大喜过望，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五根金条，旁边还有金戒指五个个，金镯子三个，燕青伸手进去把几个镯子和戒指收进系统仓库里，又拿起金条放在手心里，一根有一千克了，这是大黄鱼啊！收了！一共十根，不过在现在有些便宜，现在大概是二十几块一克，燕青准备卖了它们
　　直接回到月姨家里，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大家都在等他回来呢。
　　卫生所里，燕凌云躺在一张简陋的小床上，正在被村里的医生王文学接骨头呢，医生是京城人写，今年四十岁了，是个粗犷的大汉，有点绿林好汉的样子，一脸络腮胡子，粗眉毛，方脸大嘴，演鲁智深都不用化妆，是最早响应国家让年轻人到广大农村去的第一批知识青年了，正儿八经的医科大学高材生，老婆也是知识青年老家是上湖人，俩孩子大前年跟着老婆回上湖了，只是两个孩子还是黑户，现在户口都不知道在哪呢！
　　旁边的老医生王文化，说到：“凌云，你和一个孩子置气干什么？你是他老子他不对了揍他，可你不能不要人家娘俩啊！人家李云要模样有模样，又那么能干，娶了人家是你的福气啊！”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大汉穿个白大褂就感觉有点违和感了，在再和声细气的给人开导，有一种你不识相，我就取杀猪刀的恐怖感。燕凌云心里为自己感到羞愧，因为他知道，自己是臭到家了。
　　燕青带着两个小丫头，拉着一个平车往镇上走去，李家庄离镇上有三里多地，到镇口有一座古老的石桥，什么年代的没人知道，后来河水干涸，石桥也被拆了，现在桥下水还是很大的，这是青龙河的一条支流，叫虾溪，里面的青虾很多，柳儿前世就是在虾溪里没的。
　　走过石桥，进入镇子，很破烂，这是在燕青的眼里看来是破烂的，最高的就是公社里的两层小楼了。镇里的街道是十字街，最东边靠近河坝边上是禽畜交易市场。南边戏台子下边是粮食交易市场，十字路口就是人民公社，和工商，税务，各个门市部，还有派出所。挤在一起，很热闹。
　　燕青带着俩个小丫头拉着平车在人群里挤来挤，特别是柳儿，看见卖吃的都不走了，感觉嘴巴里全是口水，“青哥哥，你看，卖油炸糕的，是用红薯面做的，里面还包白糖了，青哥哥，你看那里有卖杏子的你说杏子是酸的还是甜的，青哥哥，那里有卖凉粉的，还有葱花饼，闻着真香啊，青哥哥……”。
　　看着柳儿那么的向往那些好吃的，燕青眼泪都掉下来了，柳儿前世什么好吃的都没有怎么吃过早早的就失去了那花儿一样的生命，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地下，那么黑，那么冷，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她喜欢的好吃的，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地下怕不怕，她在水里的时候，是多么恐惧和无助。柳儿，可怜的丫头，我要保护你长大，让你的美丽比这夏天最美丽的花朵还要娇艳。
　　“丫头我们赶紧走，卖掉这些，就给你们买好多好吃的”
　　“走走走，快点使劲呀，”絮儿也是一副很馋的模样。
　　“不要慌，别撞到人了，还要赔钱呢，”燕青连忙劝到，开玩笑，镇里这些人游手好闲的人很多，流氓混混大部分都是街上的，村里的混混是不敢得罪镇上的混混，镇里的不敢惹县城里的，这是规矩也是实力，所以燕青也不愿意节外生枝，他只想和妈妈月姨一家，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上大学，赚大钱，一旦和那些混混们对上了，以燕青前世的经历是要斩草除根的，所以，在自己现在还势单力薄的情况下还是要低调再低调。
　　因为马上就夏收了，街上卖镰刀的，卖麻绳的，还有卖平车架子的，把街面给挤的很难过去，用了半天才到了河坝上。
　　把袋子里的野鸡和野兔拿出来，往地上一放，很快就有人过来问了。
　　也没有什么废话燕青野鸡要十二，兔子要六块，来人是在五峰山煤矿上开饭店的，还了两下价格，燕青也不下分毫，只好交钱拿货走人，还再三叮嘱燕青以后有好东西就送到五峰山饭店，一只加一块运费。
　　一共一百六十二块钱，这是一笔巨款，虽然这几年日子都好过了，可那也是看人家的，也就是有工资的，跑运输的，开饭店的，还有就是当领导的。大部分老百姓还是靠地里的收成。
　　“走，我们去买衣服去！”燕青看着两个因为天气开始热了，小脸都红扑扑的丫头说到道。
　　“青青，你真的给我们买衣服啊？”絮儿有些紧张的问。
　　“是啊，早上不是说好的嘛！”燕青拉着平车，一边走一边说，“一会儿我们在饭店里吃饭，你们想好吃什么”。
　　“我要吃猪肉饺子”柳儿说道，还咽了一口口水，有些害羞。
　　絮儿却说道：“青青，我们买些猪肉回去包好不好？妈妈和大姨在家里，我们要孝顺父母”。
　　可有想起早上发生的事情，说道：“你爸爸就不用孝顺他，他不讲理”。
　　柳儿赶紧的发表自己的主张：“他应该被抓到公安局，坐班房才对”，说完又“哼”了一声，好像已经把燕凌云抓进班房一样。
　　去年这里才开始时兴的确良衣服，只要有条件都买上一两件衬衫或者短袖，其实在大城市人们都领先这些乡村小镇很多年了，不过爱美的心是不分男女老少的，以前那种除了蓝和绿，就是麻与灰，整个世界就是黑白色的。
　　现在街上，喇叭裤，红衬衫，牛仔裤，白衬衫，各种颜色，不过布料就很单一了，穿上去又热又不吸汗，不过为了美丽，热一点怕啥。
　　燕青带着这两个好奇宝宝，左右张望，寻找着自己想要的物品，在服装店里买了三身的海军服，又买了三双白球鞋，让两个小丫头试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这服装店没有试衣间，哦，这现在还是国企呢，里面的售货员还是吃公家饭的，不过没有小说里的那种磕着瓜子，爱理不理的那种龙套角色，而且还是很热情的帮着燕青他们挑选衣服。
　　“你们自己出来买衣服，你们家大人放心啊？”那个并不漂亮，眼睛有点小，身材有点胖的售货员阿姨问道。
　　“放心呀，我妈妈说你们买衣服的时候去南河镇服装店，里面服务好，讲文明，是全县最有保障的服装店，说在里面买东西放心！”燕青睁着眼说瞎话。
　　旁边的两个小丫头张大了小嘴，青青竟然在撒谎！大姨什么时候说过了？是走的时候吗？
　　一顶高帽子下去，售货员阿姨顿时乐的眼睛都找不到了，说道：“在咱们县里所有的门市部里，就是咱们南河门市部服务是最好了的，货也是最全的，里面有几件刚进的棉衬衫，你要不要。”
　　燕青连忙道“我要给我妈和姨买衣服，我要看看。”
　　“那你进柜台里面来，什么颜色你自己挑”，说完就打开最边上一个小门，这时的所有商店都有柜台，服装店是木头做的那种，高一米三里面是空的，可以放货物，宽五十公分，里面还有开关，上面锁着锁，售货员把一箱子衣服放在地上让燕青挑选，两个丫头却没有进来，在外面急得不行，嘴里叫喊着要看要看，燕青让她们看着外面的平车，别让人给偷了，然后把每件衣服举起来给两人参谋，终于又个两个妈妈买好了衣服和鞋子，还给每人买了两双袜子。才花了不到一百块钱，让人不禁感慨，这钱可真是钱啊，这要过了千禧年，不要你两三钱你出不了店门。
　　继续努力的购物，饼干，买五包小熊的，买五包字母的，五毛钱一包，罐头，一块钱一瓶，蜜桃的，来上三瓶，糖水梨的来三瓶，五香瓜子，称二斤，少来点上火，本子.圆珠笔，文具盒，等到了街头的时候，兜里就剩七块钱了，来时一袋子，回去半车子。
　　一路上，柳儿是一路的乐呵呵，可絮儿就有些不高兴了。燕青连忙问：“絮儿怎么啦？”。
　　“没事啊！那么多好吃的，我很高兴的”。絮儿摇了摇小脑袋低着头回答。
　　“我知道，”柳儿已经坐在车子上，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姐姐见你把钱花完了，心疼的呗”！
　　“就你聪明，你啥都知道，你咋那么能”。絮儿被说中了，恼怒了，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使劲瞪柳儿。
　　“比你聪明，比你能，谁不知道你是青哥哥的小媳妇，哈奥！”这丫头是要翻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