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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打工仔的奋斗 / 第6节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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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一年高考揭榜,胡佑民只考了三百四十多分,让人大跌眼镜,他自己也有些疑惑,乱填也能考这么多分?
  或许是他在潜意识里做对了许多题,在众人的婉惜声中,父母问他要不要去复读?他坚决地拒绝了,说要出去打工。
  那时候有一些沿海合资、外资企业到内地来招工,不过挑选严格,不亚于参军时的体检。
  乡政-府设有一个劳务输出办公室,胡佑民便去这个办公室咨询近期有无招工?
  接待他的是个年轻人,比他大不了几岁,他和气地说:“这里没有人来招工,你到市劳务公司去看看吧。”
  
  说完给他开了一个证明,他拿好年轻人给他开的外出务工证明,坐上开往市里的班车。
  赶到市劳务公司时己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有一个公司正在招人,站成三排约三十多个年轻人在立正、稍息,还要做俯卧撑。
  他没工夫看这些,急着去找招工办。招工办挤满了人,轮到他时,办事员只是让他填了一张表让他回去等消息。
  过了三、四天,等得无聊的胡佑民又去市劳务公司,告之还没有公司招人,出来后听到有人说这几天有个鞋厂招人,但去的都是有关系的,没有后门很难被招上。听到这些议论,他很愤怒,更多的是无奈。
  
  回家后问有没有亲戚朋友在沿海打工的?父母都摇头说没有,过了好一阵父亲说:“我三叔在东陵军区里当兵,要不你去投奔他?”
  他从没听说过有这门亲戚,更没见过这位三爷爷,父亲缓缓地说:“他很久没有回来过了,一位抗美援朝的老兵,听说现在是师级干部了。”
  不知道师级干部是多大的官,但胡佑民知道当官的有权、能办事。渴望挣钱、改变命运的他,对眼前出现的任何一根稻草都会紧紧抓住。
  他到爷爷家,要爷爷给他弟弟写了一封信,托他帮忙给自己找份工作,然后拿了通信地址回家,准备按地址去东陵。
  
  对于胡佑民的东陵市之行,父母是心酸无奈,特别是母亲一边帮他收拾行李,一边擦眼泪,儿行千里母担扰!
  揣上家里凑来的一百多元钱,背上一个很大的行李包,在父母的叮嘱声中,他坐上了去省城白沙的班车,再从白沙坐火车去宁海省东陵市。
  炎热的八月,车上的人依然很多,没有座位了,胡佑民只能坐在过道上的小板凳上。
  这次去东陵是鲁莽的,他没有等这位从未谋面的三爷爷回信就出发了,他不敢等回信,怕等到的是一封无情的拒绝信。
  他想好了,就算这位三爷爷不收留自己,捡垃圾也要留在东陵市,农村实在找不到赚钱的门路。
  
  到白沙火车站后,他顾不上吃午饭,先到窗口排队买票,排了半个小时才买到票,却是无座的站票。
  他小心地收好火车票,这可是五十多元买的,千万不能弄丢了。离上火车还有三个多小时,他想找点吃的填饱肚子,可车站里的东西太贵了。
  火车站马路对面的东西也贵,他继续往前走,走到一条小巷子里,有粉馆、有包子店、还有小饭店。
  他吃了一碗米粉,想了想,又买了一块钱的包子、馒头,一块钱的香樵,准备在火车上吃,水就不用买了,从家里带了一大瓶茶水。
  检票上火车时人山人海,他仗着自己年轻挤上了车,有些挤不上车的就从窗口往里爬,整个场景像逃难一样。
  他找了一处不太挤的过道,放下背包,靠着椅背休息,在一声长长的汽笛声中,火车慢慢地开动,咣当、咣当地驶离了白沙。
  
  虽然是第一次坐火车,但他并没有多少新鲜感,那时的火车大多没有空调,速度慢,拥挤不堪。
  坐火车就是遭罪的代名词,有钱坐卧铺的除外,特别是坐软卧的,不光是有钱就行,还得有权、有关系。
  上了火车他才注意看车票,这不是直达的车,要到燕京西站改签,火车要在路上跑三天二夜,他没觉得有多可怕。
  倒是脑海里不时想象到东陵后的场景,想来想去也不和是个什么结果,索性不想了。
  不时有餐车来来去去的叫卖,坐在过道上的胡佑民只得不断地起身避让。火车上的东西比站里还贵,他吃了二个馒头,二个包子就算是晚餐了。
  晚上十一点以后没有餐车叫卖了,车箱里的大灯也关了,只有几盏昏暗的小灯开着,大家都昏昏欲睡,他看到有人钻到座位底下睡觉,便也钻到一个座位底下睡了。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人踢醒的,原来是上厕所、或去洗脸的人,走路时不小心踢到他了,他从座位底下爬出来,也跟着去上厕所。
  排队上完厕所,洗了把脸,便拿出昨天剩的包子馒头吃,突然听到有人喊:“黄河,快看!”
  透过车窗往外一看,火车己上桥了,黄河很宽,可水面不宽,有三分之二是河床,与李白的诗:“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相去甚远,显得有些苍凉。
  到燕京西站改签时,有了座位,这让疲倦不堪的胡佑民格外高兴,坐到座位上的那份舒爽比吃了一份红烧肉还惬意。过道上没有了站着的旅客,感觉车箱里安静了许多,舒服了许多。
  火车过山海关的时候,他趴在车窗上看了很久,可惜在火车上看不到什么,更感受不到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伟。
  居说镇守山海关的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引清入关,后有一说吴三桂先降清,李自成后抢陈圆圆。不管怎样,只是留下些谈资罢了。
  “在想什么呢?”徐勇进来打断了他的回忆。胡佑民连忙收起信,笑着说:“在给家里写信呢。”
  他在床边坐下问:“明天要正式上班了,都收拾好了吧?”胡佑民点头说:“都准备好了,谢谢你,明天八点上班吧?”
  “嗯,跟我客气啥?食堂在三楼,晚上六点开餐,到时你自己去,我就不来叫你了。”他告诉胡佑民一些事情后就走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装好信,准备吃完晚饭后,投到镇上的邮箱里,希望田玉梅能早点回信,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广通公司在深港市内,这间位于西丽镇的工厂只是生产柜机外壳,包括管理人员都只有三十多人。
  胡佑民被安排到下料岗位,专门将铁板裁剪成需要的各种尺寸。这里和长兴电炉厂的冲压式剪板机不同,是液压数控剪板机。
  但他还是很快学会了操作,料下得又快又准,质检员做完首检后,基本上不来检验了。
  徐勇是钣金班的领班,见他上手很快,也很高兴。两人性格都很开郎,聊得来,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胡佑民对这里不太熟,下班后就窝在宿舍里看书。徐勇经常来拖他出去玩,跳舞、看录相、打桌球,看到什么玩什么。
  更离谱的是,徐勇还带他去*。他开始还不知道,以为他是去理发,进去后,才发现这里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
  徐勇熟练地问老板娘:“有没有新鲜货?”胖胖的老板娘连声说有,是刚到的学生妹。
  “人呢?叫出来看看。”他打了个响指说。老板娘笑着说:“在里屋呢,你们进去选吧,保你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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