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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黑石传 / 第六章 遇刺

第六章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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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不见邺子珏,也不见苏勘。只有荩坐在轿子里,掀开帘子望她。一双漆黑的丹凤眼直直的望着她。若不是经风吹日晒侵蚀的脸颊微微泛黄,此神此态倒也像是个大家人户的姑娘。
  木槿被丫鬟们扶上车。冯显德像也失踪了似的,只有管家金老爹在一旁谄媚殷勤。
  木槿上了车无力的依在一侧,却看见荩手中拿着一卷书册看着。
  “你在看什么呢?”坐了一路,见她一言不发,木槿实在憋得难受。
  “回二姑娘,医书。”荩抬起头淡淡一句,礼貌却又刻意疏远。
  “你是叫荩是吧,不会就一个字吧,你姓什么呢?”木槿还是不死心。
  荩愣住了,姓?脑子里久远的记忆忽然闪过,破败的棚屋一个衣衫华贵的少年握住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孩的手,轻轻的告诉她,“若他日我有所成,你便可取回你的姓氏。”
  荩瞬间又把自己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不过一个奴仆何来的姓氏。”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木槿自知说错了话,想着要说些什么挽回一下,“你知道我自幼在山上长大,并不知道……”
  “尊卑有别,姑娘不必向我道歉。”荩看着眼前的女孩着急得口齿不清,心中一暖。多少年了,还未曾有人待她如普通人,居然会有人怕一句无心之话伤害到一个奴隶。
  荩从药箱中取出一个黑铁炉子,点上一种不知名的香,浓稠的香气瞬间填满了车厢,像是艾草的味道,也不完全对,只知道深吸一口浑身舒爽。
  “小荩,这是什么香啊,和我终日在道观中烧制的甚是不同。”木槿使劲吸了几口,又一双大眼盯着她。荩的眼睛不似自己一般,倒是像子路房里一幅画中的女子一般顾盼生辉,撩人心怀。嗯,子路像是说叫什么凤眼。对,丹凤眼。
  “古人云,香药一体。此香可加快你五脏六腑中毒素的清除。”
  “师傅也曾教我制香,不过都是沉香之类的,与此物味道不尽相同。你可不可以教给我。”木槿抱住荩的手臂,手感却不是那么的好,仿佛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荩下意识抽回手臂道:“此香中配方有的檀香可是道家严禁焚烧的香,小姐还要学吗?”
  木槿正准备说些什么,却是突然浑身没劲儿。耳朵里响起荩的声音,太模糊了,拼命想听清却又越来越轻。
  “姑娘,二姑娘。”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急切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绕。还有人来人往吵杂的声音。冰糖葫芦,热腾腾的大馒头。
  木槿揉揉眼睛,再醒过来还是在马车上,身旁的人却又换了一波。几个丫鬟婆子打扮的女人看着她睁开了眼睛,开心的正感谢佛祖保佑。木槿没理他们,车里环视一周,又爬到窗户那儿,掀开帘子。只见外面人山人海,楼房挨着楼房,繁华之至。红楼上的女子一半玉肩漏在外面,目光在街上游走,忽而落到了马车中那个灵动的眼睛上。莞尔一笑,别样的美却让木槿羞红了脸。
  “姑娘,不可。老爷是严禁家中所有人出入此那种地方的。”那个刚刚在念着阿弥陀佛的婆子急忙把帘子关上。
  “那是什么地方?”木槿这个问题刚问出口。两个年龄稍的都红了脸低下头。那个老婆子似沾了什么不洁之物,一脸的嫌恶。“万恶淫为首。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这个老婆子应该是个信佛的,木槿心中腾升起一股厌恶。盛世和尚,乱世道士。
  “那个穿黑纱的女子呢,你们看见她了吗,或是,留了什么话给我。”
  “奴婢只是今早受老爷的派遣到此处接姑娘,只见姑娘一人在马车中沉睡不醒。并没有看见什么黑纱女子。倒是发现了这个。”老婆子递过去一张泛黄的纸,纸的边缘不平整,像是从书中撕下来的一页。
  《龙楼香方》
  沉香一两二钱、檀香一两二钱、片速五钱、排草二两、奄叭二分、片脑二线五分、金银香二分、丁香一钱、三柰二钱四分、官桂三分、郎台三分、芸香三分、甘麻油五分、橄榄油五分、甘松五分、藿香五分、撒樂兰五分、零陵香一钱、樟脑一钱、降香二分、白豆蔻二分、大黄一钱、乳香三分、硝一钱、榆面一两二钱,用印模制成饼烧。散烧去掉榆面用蜜拌和。
  另用一行娟秀的字写着。另艾草一钱,秘方药末一钱。
  木槿嘴角微微上扬,小心的把香方放好。“驾车走吧。“木槿充满了斗志,回家之后一定一定会查清楚师傅的事儿。
  刚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丫头模样的女孩扶着一个妇人四处张望着。女人面容憔悴,远远的望见了一群丫鬟婆子围着一个衣着破烂小道士样的女孩从马车上下来,却走不动路了,只是扶着小丫鬟痛哭流涕。小丫鬟可着急坏了,轻拍着女人的背道:“姑娘不是平安回来了吗,姨娘应该高兴才是?”
  木槿在那群丫鬟婆子的推推搡搡之下到了那个妇人跟前。手足无措,摸摸耳朵,挠挠头。
  好一会儿那个妇人才缓过来,拉着木槿的手,仔仔细细端详着,笑了笑点点头,又开始流泪。抱着妇人木槿边哭边说:“我的小槿儿,娘真的好担心你。”
  木槿鼻子也开始发酸,虽然和亲娘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骨血相连,感情建立得也快。
  木槿了解到自己的母亲只是木丞相的侧房,不过正房主子已经剃度出家。所以掌家还是她的母亲孙氏,孙姨娘。嫡长子木扬,字襄南就是正房夫人的孩子,官居从二品——副将,也是光耀门楣。
  正当母女二人尽享天伦之时,忽地从人群中冲出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人,扑向木槿母女,明晃晃的刀刃直直的插向木槿的手臂。吓得木槿值得闭上眼睛。孙姨娘猛地推开木槿,脸被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女人被下人拿住,嘴里还不住的骂着:“你们木家这群狼子野心的无赖,快放了我家姑娘,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
  到了自家门口也能被人刺杀,木槿被吓的魂不附体,孙姨娘倒是比她镇静。”把这个疯女人带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家可是藏了她家姑娘?让她来与我们拼死拼活。“木槿被丫鬟扶着,半晌才吐出一句话。
  ”进屋说话。“孙姨娘爱怜的抚了抚木槿的头,一群人簇拥着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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