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测灵根

　　回到清挽院，就见院中丫鬟正在拿着扫把打扫院落。看见母亲走来，忙放下扫帚，屈身行礼：“夫人，二小姐。”
　　进入屋内，绕过一架香松木万事如意围屏。母亲牵着落霞坐在小紫檀木棕榈床榻上。让丫鬟嬷嬷离开后，屋子里只留下了母女二人。
　　“落霞，明儿又是一年测灵根的日子。可惜三年前你未曾测出灵根。”母亲神情落寞的问道。
　　“娘，不必如此。女儿已经看开了，仙缘难求。即无缘，顺其自然就是了。”落霞勉强笑着说。
　　“大姐儿落云也没有灵根，家中为大姐儿定下了一门亲事。是你大伯母的娘家侄儿，今年中了解元，倒也是一门不错的姻亲。几个月后，你大姐去旁系备嫁。我与你父亲商议，日后你总是要嫁人的，学些世俗的礼仪也好，生活上总能用的到。今年，你已八岁了，是打算与大姐儿一同去，还是再过几年。我与你父亲委实舍不得你，但你日后又不能与我们一处。便想问问你自己的意见。”母亲握着落霞的手柔和地看着她。
　　“母亲，家族已准备多时了吧，大概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返回青玄大陆了。娘和父亲妹妹想我了，走之前来看看我就行。再说了，不是还有法子回来吗。到时若女儿的后代有灵根的去了那里，还要劳烦你们照料呢。下辈子女儿与娘再续母子缘分。早分晚分，都是要分开的，故女儿打算和大姐一同去。虽说看开了，可日日看着，总有些不甘心，倒不如早些离开，也好断了念想。”说罢落霞已是满脸泪痕。
　　“我的儿，只要想想留你一人在这，娘的心就疼的厉害。你放心，不把你安排的妥当了，娘无论如何也不会走的。”母亲泣不成声的哭道。
　　“娘。”
　　“娘的落霞。”
　　母女二人抱头痛苦，彼此间充满了不舍。
　　这时门外传来安嬷嬷的声音，“三老爷回来了，夫人和二小姐在屋呢。”
　　“怎么都守在外面，夫人在做什么，我进去瞧瞧，你们不必跟进来了。”三老爷边走边对后说道。
　　“娘，莫哭了。又不是回不来了，家族怕是还要留一段时间。女儿想家了，会回来看看的。”落霞闻声拿起帕子给母亲擦了擦眼泪说道。
　　三老爷走进屋内正好看到母亲在擦眼泪，故问道：“这是怎么了，你和女儿怎么都哭了。”
　　“无事，只是和女儿说了说去旁系的事。”母亲擦干泪转身勉强笑道。
　　闻言，父亲无奈的对着落霞说：“唉，也是没法子的事，落霞没灵根，不能与我们长久在一处。去了旁系也好，留在这的大多是能修练的，免得就在这里触景伤情。若是有什么事，来个话，父亲必能给你办妥了。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女儿。”
　　“父亲，放心吧，女儿晓得。有你们在，在哪里女儿都能过得好，必不让人欺了去。日后说不定，女儿的子孙也能与父母重逢呢。到时让他们侍候在父母身旁，弥补女儿不能守在二老身边的亏欠，女儿也能安心了。”落霞收敛好神情，笑吟吟的应道。
　　父亲闻言大笑道：“好，好，好，父亲等着这一日。”只觉得落霞性子坚韧乐观。转头对母亲呵斥道：“快别哭了，还不如女儿呢，又不是见不到了，快把眼泪收起来。”
　　母亲点头应道后默默的坐在榻上，室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久，父亲说道：“落霞，我和你母亲还有些事情要商量，你先回去吧。好生收拾，等明儿一过，你大姐就要去归云镇了。”
　　“是，女儿先行告退了。”落霞起身应道。
　　父亲将母亲抱入怀中：“莫哭了，走之前会把女儿安排好的。你也要好生注意着有没有青年才俊配得上落霞的，事关落霞一辈子的大事，要仔细着些。”
　　母亲安静的待在父亲的怀中：“老爷说的是，妾身记下了。幸好落霞还小，仔细看看，总能找到合适的，妾身也会告知大嫂和弟妹，帮忙看顾着。老爷可是要和妾身说明日阿音测灵根的事。”
　　“正是，也不晓得，阿音有没有灵根。如今只有大哥的明瑞有灵根，虽说是金木土三灵根，但还是有很大希望筑基成功的。我和五弟的子嗣都还小，五弟的儿子明溪看着像是个有灵根的。如今只有我们这一房还未出一个有灵根的，阿音虽聪颖，可我这心里着实有些担忧。”父亲神情颇有些落寞的道。
　　“老爷放心吧，阿音从小就比其他孩子聪慧，定是个有灵根的”，母亲抬首安慰父亲。
　　父亲默默点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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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归云山笼罩在层层的白云之中，端的是秀美异常。
　　今日的林府显得格外热闹，府中的丫鬟仆人被禁止在各自的屋内。只见三个二三十岁的男子带着二十多个六七岁的孩童向一处宅院走去。这三人正是府中嫡系的大老爷，二老爷和三老爷，身后跟着几位旁支的叔伯。
　　远远望去，这处处透着古朴气息的阁楼，似向人诉说着那些流逝在岁月中的故事。
　　暗红色的门前站着四个六七十岁慈眉善目的老人，白发苍苍，确是身形挺拔，精神矍铄，面色红润，丝毫看不出垂垂老矣。
　　所有人一起向五人弯腰问安，林远涛向前一步稽首：“给族长，二叔，四叔，五叔请安。已将今日需要测试的孩子带来了，共21人。嫡系四人，旁系十七人。”
　　“嗯，起身吧。既然人已到齐，不多说了。测完之后，你们其中有机缘的会知晓该知晓的事情，其余人也没有必要知晓了。开始吧，排好队，一个个上前来。”四人中站在中间的老人慈祥而严肃的说道。
　　这些稚嫩的孩童们井然有序的拍好队，可见是讲过规矩的。
　　最前面的是嫡支的明佑，明溪，落莲和落音。落莲拉着落音，阿音可以感觉到落莲手心的汗水，毕竟是第一次经历，可见也是紧张的。
　　阿音知道今日过后，一切也许会变得不一样，她希望向大哥一样，可以修仙。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但又本能的觉得，那是件决定命运的好事。
　　这时，前面的五哥明佑已经走到台上，只见台上安置着一个朴实无华的黑色石头。
　　“把手放到石头上，用心感受。”
　　依言照做，渐渐的石头褪去了黑色，变成了一道金黄两色的光柱。便见族长兴奋的声音传来：“竟然是金土双灵根，好呀，族中这些年又出了一个双灵根的孩子。不错，真是不错。”
　　四祖、五祖纷纷应和：“是啊是啊，此处灵气有些稀薄，能有个双灵根，到是让人惊喜。几年后，族中返回青玄又多了几分把握。”
　　大伯站在一旁激动的脸都红了，可见是极满意的。
　　“明佑，很不错不错。好了，你且站到一边去，继续下一位。”
　　听此，七哥明溪走上台，随后石头散发出了一道红绿黄的光柱。四祖说：“不错，虽是火木土三灵根，但是看光柱火木占了八成。努力修行，依旧希望很大。”
　　随后明溪走到明佑旁边站定，叫了声“五哥”。
　　此时到了落莲测试，落音紧张地心砰砰直跳。只见落莲抬首挺胸走到石头前，轻轻地把手放到了石头上。
　　随之石头虽发出了光芒，确是比之七哥的还要暗淡些。二祖略带惋惜的说：“唉，六丫头是水木土金四灵根，差了些。”
　　五叔却说：“没事，仙缘难求，有灵根就好，只是艰难些罢了。只要一心向道，还是可行的。”
　　落莲闻言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站在了晓霖的下手。
　　阿音心中虽紧张，但面上却不露分毫。淡定地在石头前站住，伸出手放到其上，仔细看去会发现伸出的手轻轻抖动着。
　　族长他们看到这轻轻点了点头。这时石头发出了璀璨的红绿光芒，煞是耀眼。见此族长兴奋的大笑：“火木双灵根，灵根资质怕是极好，这下子族中又可以出一个炼丹师了，今年的孩子可真让人惊喜。”
　　阿音向父亲看去，父亲此时已是兴奋的无法言语了，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见阿音看来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阿音走到旁边，继续看着余下的孩子。
　　只见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走上前去，但石头却没有任何反应。见此便知他没有灵根，这个男孩的脸色立时变的惨白无力。踉踉跄跄的走下了台，双眼空洞，茫然地站在一边。
　　陆陆续续过去了，只余下了三个人，一男二女。这三个人但是都有灵根，其中一个还是个土木金三灵根的男孩，叫明昀。另外两人，一个是四灵根的云慧，另一个是五灵根的云芙。
　　族长走到中间，抚须笑道：“今年的测灵根结束了。倒是取得了不错的结果，一会儿都回去吧。明日记得去真堂，你们四祖会教导你们。远涛，你安排好旁系的孩子。其余的人安排他们回去吧，记住不可让他们泄露消息。”
　　大伯父应道：“是，父亲。儿子记下了。”
　　族长和二祖他们们率先离去，而后人们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