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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图书馆，程慕就火急火燎地往校外的一间公寓赶去。
之前为行事方便，程慕特意在校外租了一间公寓。原本只为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推开空无一人的公寓的房门，程慕立刻掏出手机。转身关好房门后，拨出一个号码。
“学姐，你在公司吗？帮我备些物资，有时间尽快寄到魔都来。”
“程慕？”一个清脆的女声从手机里传出，“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嗯，我在公司，你慢点说，我找张纸记下来。”
“不用，我等会儿发信息给你就是了。你现在大概听着就行。”程慕说，
“我在魔都碰上了一位前辈，他交给我一张药单，上面记录的药材也许能够治好我的经脉。不过作为回报，我答应给他四颗破厄丹。我记得咱们上次破厄丹还有剩余，怎样，还有多少存货？”
“破厄丹？稍等，我找一找。”电话里的女声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存货，还有七八颗。”
“嗯，好。”程慕又问，“网站里暂时有人需要吗？”
“暂时应该没有吧。那位前辈刚突破九阶，应该不需要。其他几位距离九阶还有距离，也不急用。”
“那就好。”程慕说，“那就尽快帮我寄过来吧。缺少的丹药我日后想办法补上。对了，顺带连同我需要的药材一起寄来。我在魔都不太方便，外出采购容易引人注意。”
“好的。”
……
接下来两日的课程程慕有些心不在焉，会时不时掏出手机查看什么。韩修诚好几次提醒程慕，程慕都是草草应了一声，然后继续低头看手机。
周而复始，韩修诚也不再管程慕。加上程慕连异能都还没觉醒，他也不想花太多心思在这种学生身上。
一转眼，又到了周五。
周五下午课程结束，F班众人各自欢欣地散去。角落里，程慕盯着手机的眼神忽然一亮，随后趁着众人不注意，猎豹般闪离人群。
一出校门，程慕就往附近的投递站赶去。他已经等不到快递员配送，只想尽快拿到包裹。
……
这个周末，程慕已经打算在这小公寓里度过了。
难得有了修复经脉的可能，无论最终结果成功与否，他都会拼尽全力去尝试。
这几年，他目睹一名名网站成员，在自己的帮助下逐渐成长为一流高手。他心中欣喜不已。
但他何尝不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如果不是几年前的那场灾难，也许他现在也会是“华夏百雄榜”上的一员。
然而命运恰恰是那么凑巧，一场灾祸，无情地洗去了他的一切。
虽然他也因此远走他乡，最终机缘巧合地在帝都建立起“末法之光”，算是成为了一位隐藏的“一方霸主”。
但他从来都不甘心，也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如今，终于被他找到了一个办法。
取到包裹回到公寓，程慕立刻从床底扒出早已准备好的电饭锅。
古书上说煮药最好用药鼎，但现代世界哪里有药鼎？思来想去，程慕就买了这个电饭锅。
既能控制温度，也能调整水量，和药鼎的效果应该差不了多少。
大概，是这样吧。
程慕没怎么煮过饭，对这些也不太了解。不过他有足够的领悟和理解力，捣鼓了几下，就大致明白了电饭锅的使用方法。
接下来，就是下药材了。
按照古书上的记载，煮药首先得放清水。之后，下三味药煮十五分钟，再下两味药煮三十分钟，然后再……
整个过程相当复杂，稍有差池，就会前功尽弃。
所以程慕药材下得非常谨慎，动作轻缓，下药之前还反复确认。他可不想再重来一次，这样不仅浪费药材，还浪费时间。
好在有杨信然做的标注，他能最快地判断出药材下得是否正确。
下药只是第一步，控制温度和水量，才是一切的关键。
整个过程，不仅费神费力，而且费时。如果不是拥有必须做成的执念，怕是他早就放弃了。
这种无聊漫长又不能分神的等待，最磨人心智。
不过再怎样，还是没法抵去他心中的火热。
成败，在此一举。
……
不知不觉盯着已经一整日了，临近午夜，程慕依旧按照书上的内容按部就班地煮着药。
按照书上的记载，药差不多要成了。
如果熬制成功，最终锅里的一切将会变为一片清水。正所谓“返璞归真”，虽然不明白其中原理，但光是听着就觉得神奇。
最后一步了。
程慕心中怦怦直跳，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紧张。
锅里的药汤开始不停沸腾，和书上的记载一模一样。
要成了！
砰！
一声低沉的轰鸣骤然响起，电饭锅里小小地炸开了一般。最后这一声，也和书上的记载相同。整个过程，似乎都没有任何差错。
打开锅盖，果然是一片澄澈！
成功了！
心中一阵狂喜，程慕差点儿没大喊出来。但一抬头看到时钟，已经接近午夜一点，周围的住客早已睡下，他就默默收起了声音。
正值午夜，程慕却没有丝毫睡意。
捧起书看了几遍，这药的服用方法是一次服用，而且需一次全部喝下，否则可能效果不佳。
望着那电饭锅里的盈盈清水，程慕迟疑了几秒，最终一把捧起电饭锅一灌而下。
将药汤尽数灌下后的第一个感觉。
好热。
遍布全身的火热，且温度不断升高，仿佛即将燃烧起来一般。
再然后，是高度炙热下的痛感。
一开始痛感还只局限于一小块地方，但随着热量的不断攀升，痛感逐渐扩及全身。
疼痛是能够麻痹神经的。
当疼痛达到一定程度，且身体强忍疼痛，大脑就会被麻痹，意识逐渐模糊，最终消散。
……
再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原本以为只过了半日的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惊然发现，竟然已经周日了。
这一觉，睡了一天半？
头脑逐渐清醒过来，他没心思再管时间，立刻静下心来，感受天地间的灵气，观察身体的变化。
天地间的灵气透过皮肤，逐渐渗入程慕的身体。最终，竟如涓涓细流般开始流淌。
程慕一直都是能够感受天地灵气的。他无法修炼，只是因为吸收的灵气难以融入经脉，更难以在经脉内流动。
而此时，他能清楚地感受到灵气的流淌。
所以，这是成功了？
程慕欣喜若狂，再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一下子从地面上蹦了起来。
不过，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经脉恢复之后，异能的力量应该也回到了程慕的身体。
可是，他却没有任何与从前相同的感受。
从前异能还在的时候，他始终能感受到体内一股能量蠢蠢欲动，但此刻他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他却在另外一个地方，感受到了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
这股力量温和，柔软，与他从前的力量不同，不带一丝的攻击性。
他迅速找来一面镜子，镜子里照出程慕的脸。他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左眼，久久不肯移开视线。
这是，圣瞳术？
按照从前的办法将意念集中在左眼，镜子中，他的左眼忽然绽放出白色的光芒。
真是圣瞳术？可是，这不是？
等等，不对！
还有一股力量！
就在他的左眼绽放白色光芒的刹那，他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力量在自己的右眼中蠢蠢欲动。
下一刻，他将意念移动至右眼。
镜子中映照出的他的右眼，骤然变得一片血红。
那血红的右眼中藏匿的能量，正是他从前最熟悉的那股气息。
忽然间，他明白了一切。
右眼的血红魔瞳，源自于他本身的异能，只不过因为几年前的灾祸和这次的修复，发生了异变。
左眼的白色圣瞳，如果他没有猜错，来自于他最好的兄弟。那场灾难，那句临别前兄弟对他说的话，他永远不会忘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