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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大发听完笑了笑，道：“就你这样，还想成为CEO、迎娶白富美、走向鬼生巅峰呢！”
“做鬼总是要有点梦想的嘛，不然跟咸鱼有啥分别？”
“你呀，还没有经过就业培训，现在就连上岗资格都没有！”
白杨连忙追问：“那我在哪可以接受就业培训呢？”
“我就可以给你培训呀！”洪大发提胸抬头大声道。
“就你！”白杨一阵狐疑，抬了抬眉毛，道：“你行不行啊？”
洪大发赶紧一阵抢白：“怎么不行，今晚就带你去现场实操一下。”
华界虽然是鬼界的一部分，但其实鬼界跟人类世界是共用一个空间的，只是时间是错开的，比人类世界快了数秒钟，所以华界地处这个世界的北半球，现在是冬季，入夜很快。
洪大发裹着白杨，离开住处，几个起落过后，一老一少地来到南方的一所中学门前，“奋斗中学”四个红色大字清晰在目，如今已经是夜里12点，传达室里的保安老头早就裹着棉被，烤着电暖气，睡着了。
洪大发带着白杨，越过了大门，进了校园，望着道路两旁黑漆漆的一栋栋教学楼，第一次做贼的白杨难免有点生怯，问道：“我们怎么跑到学校来了？”
半晌无语，洪大发在一栋楼面前停住，白杨看见门口挂了个牌子“一宿舍”。
洪大发这才说话：“你小子一菜鸟，想要搞定成年人的梦境，还有点困难。小孩子学业压力大、睡得死、不容易醒，最适合你啦。”
“可现在小孩子都喜欢熬夜玩手机呀！”
“连你都想得到，老子还能想不到吗？”
“所以我才挑选了这家奋斗中学，这所学校是远近闻名的重点寄宿式高中，纪律管得可严了，手机一律上缴，而且规定晚上11点断电断网，半夜还有巡逻的老师。”
“这么夸张？”
“现在12点，熄灯后过了1个小时，孩子们应该已经都入梦了，我们可以开工了。”
话刚说完，俩人一个起落，飞到9楼的一个阳台晾衣架上，洪大发慢慢推开窗户，俩人钻了进去。
这是一间六人间，白杨一进来就知道是一间男生宿舍，那股熟悉的迷之气味，说明了一切。
房间里的电果然已经停了，漆黑一片，可白杨很快就适应了黑暗，甚至可以看清楚房内的一些物件，这房间里也是和他读书时一样的下层书桌上层床的组合家具，书桌上除了作业、书、饭卡，并没有看到手机。
白杨不禁叹道：“真的没有手机诶！”
洪大发一听，发觉不对，凑近看了看白杨，惊道：“想不到你个菜鸟还是夜视眼，不错不错。”
“你看不到吗？”
洪大发摇了摇头。
“我还以为每个鬼都行呢，那你靠啥看的？”
洪大发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军牌，那牌牌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黑夜里自然发出幽幽的青蓝色光，照亮四周，说也奇怪，这光竟然不会产生任何影子。
“趁孩子们都睡了，咱们赶紧开始吧。”
“好嘞。”
话音刚落，两人就翻上其中一个孩子的床头，这是个小胖子。睡相极其难看，一边鼾声如雷，一边口水已经流了半个枕头。
白杨偷笑道：“这小胖子，梦见啥好吃的了，哈喇子流成这样。”
洪大发不理他，拨开小胖子的眼皮，看了看他眼球转动的情况，沉声道：“他已经如梦，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进去。”
“去哪？”
“他的梦境。”
“我们不是只需要吃掉他的梦境，为啥还要进去？”
“你现在跟他的梦境都不在一个次元，你怎么吃？而且你现在没有学习食梦鬼的技能，没有办法直接食用梦境，得先通过道具将梦境转化成梦之液，才能吸收。”
“SOGA！”
“别废话，跟我走吧。”
“嗖”的一声，他们两人就凭空消失了。
白杨跟着洪大发光速穿越那胖子的梦境，他感觉两侧摆满了白色的探照灯，亮得他睁不开眼，灯光晃得他头昏脑涨，白杨第一次感觉有点晕车、想吐。
果不其然，第一次入梦，他吐了，吐了洪大发一身。
“尼玛，老子就这一条斗篷，连个换洗都没有。”
“不好意思啊，老乞丐。”
“回头赚钱赔我一件新的。”
白杨囧道：“木问题。”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暧昧的呻吟声，这个声音勾起了白杨很多年前幼时的美好回忆，如今那些回忆都尘封在他的电脑硬盘里了。
白杨闻声顿时心潮澎湃，只见那不远处是一片庄稼地，那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白杨偷偷靠近，拨开黄黄的庄稼，看见两个光溜溜的肉球在那里翻滚。
“我去，这小胖子果然是青春期啊，不仅有姑娘，还野战。”
一旁的洪大发竟然骂道：“妈的，真倒霉！”
“这有啥倒霉的，有免费大片可以看还不好”
“你知道个屁，这小胖子待会要是完事了，就醒了。”
“醒了，咱会怎样？”
“他醒了，梦境就消失了，我们就坠入他的潜意识海里，下次想出来就得再等他做梦了。”
“那怕啥，大不了等一晚呗。”
“现实中5分钟，梦里一个多小时。我们要是进了潜意识海，时间还得更慢，你要是不想老死在这胖子的春梦里，你就抓紧。”话刚说完，就扔过来一个物件。
白杨定睛一看，竟然是个夜壶，慌忙问道：“这个怎么用？”
只见洪大发也掏出一个破碗，盘腿坐下，双手合十，闭眼低声道：“跟我做。”
白杨闻言，立刻照葫芦画瓢，只听到洪大发翻来覆去地念叨着“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一句话。
白杨也照样学样，可一点感觉都没有，过了一会，他偷偷睁开眼，看见洪大发还在闭眼默念，头上已经是满头大汗，他那碗里已经装了小半碗梦之液，可自己那个尿壶里竟然是颗粒无收。正懊恼呢，他突然瞥见那胖子晃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知道大事不好。立刻站了起来，上前一脚踹开那胖子，那胖子一个踉跄，撞晕了过去。
洪大发闻声一睁眼，吓了一跳，骂道“你闹啥呢，弄晕了跟完事是一样的，赶紧把他弄醒，让他继续做梦。”
白杨本想帮忙，想不到越帮越忙，脑筋一转，想起夜里天凉，膀胱里还有一泡尿没撒，不禁偷笑：“嘿嘿，便宜你小子了。”
一阵尿过后，果然那小胖子醒了。看见眼前这位的陌生男子，和自己赤裸的身体，大惊道：“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
白杨闻言还想笑，突然看见那胖子身边的女子已经逐渐消失，看来身后的洪大发已经到了转化的关键时期，自己既然帮不上什么忙，那只能负责继续忽悠小胖子做梦了。
“胖子，我是谁不重要，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就你这……”白杨还是没忍住要笑。
“你少看不起人。”小胖听出了白杨言语中的讽刺，立时反击了一句。
“不不，我不仅没有看不起你，我还特别佩服你。小小年纪竟然就敢在这里打野战。”
小胖子一听，顿时想起了些什么，一时羞愧难当，怒道：“你竟然偷看。”
“我也不想啊，谁晓得第一天上班就有这种福利。你眼光不错，那姑娘挺漂亮的。”
小胖子闻言又有点骄傲了，朗声说道：“那是，莉莉是我们班的班花，在年级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女神。”
“你不知道你刚才是在做……”白杨刚想讽刺他，突然意识到不能说穿他是在做梦，还需要为老乞丐争取些时间，转而言道：“你不知道你刚才有威猛吗？刚才莉莉还跟我说她好喜欢你呢……”
小胖子听了白杨扯的几句咸淡，竟然一个人在那偷笑，那模样甚是猥琐。白杨正烦闷中，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死基佬，别调戏小孩了，收工。”刚说完，就在收拾破碗、尿壶。
“好啦好啦，别老叫我死基佬，老乞丐。”
小胖子这才发现这陌生男人身后还有一个尿壶，奇怪的是那尿壶竟然会自己动。看见尿壶，这才想起身上这股熟悉的味道，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凑到鼻孔边，一种愤怒交织着羞耻的情绪，一下子窜了上来，破口大骂道：“你们竟敢……”
小胖子定睛一看，发现眼前一片漆黑，隔壁床传来此起彼伏的叫骂声：“死胖子，又TM说梦话，让不让人睡觉呢！”
“原来是做梦啊！”小胖子这才醒悟。
“哐哐哐……”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巡逻的老师隔着门喊道：“924的学生不许聊天，赶紧睡觉！”
小胖子闻言，擦了一口嘴边的哈喇子继续睡了。
但他们似乎都忘了一件事，那就是阳台的窗户还没关呢。
空中，洪大发面露笑意。
白杨觉得老乞丐有古怪，凑近问道：“从刚才从梦里出来，你就一直在那一个人猥琐地笑，你是不是看到什么猥琐的事情，说出来嘛，都是好兄弟，好东西要一起分享分享嘛！”
洪大发故作高深，道：“你没发现那胖子竟然能够看到你吗？还有你那个尿壶！”
“什么意思，难道那胖子看不到你吗？”白杨大惊。
“他当然看不到我，我是鬼，无影无形他怎么可能看得到我！”
“那我是怎么回事？”
“我说你转化一个梦境都那么费劲，原来你的技能不是食梦，是造梦！”
“NAN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