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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自己要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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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两天大醉,让言志明身体有些受不了了,但是凭借着年轻的身体底子和坚强的意志。在早上4点半,闹铃声响起的时候,他还是挣扎着起来的。头很晕,也很疼,肚子饿的咕咕叫,他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除了灌了一肚子啤酒之外,没吃什么东西。
  保安市的清晨还是很凉爽的,虽然是在这个百年一遇的大热天儿的季节。走在路上,言志明身边时常有早起遛弯儿的老人,他们或者相扶而走,或者并排前行,说说笑笑,俨然一些烦恼都没有,这让言志明十分羡慕。但是当他看到身边那些忙着摆摊儿,开始卖豆腐脑炸油条的人们,又感觉到生命是这么的累。哎,一切都是为了生活呀,也许那些老人在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累过这样忙过,只不过到了这个岁数,他们都看开了,或者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够像他们一样呢?言志明这样想着。可我还没到这个岁数,还应该向那些个炸油条的人们一样勤奋,用自己的手,去创造未来。这句话说得言志明自己都感觉有些酸,我tm算什么呀?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草根,还谈什么未来,先把今天过好吧。
  周健家现在已经非常热闹了,人们都在忙碌着自己的活。言志明和刘强通了个电话,在门口等着他,一块走进了周健家。周健见他们走进来忙说:“先吃早饭,吃早饭!吃了早饭,你们直接去饭店,那里需要摆糖和瓜子,你们哥俩帮着弄弄啊!”“没问题,哥,放心吧,一定弄好。”他俩齐声说道。言志明之所以等着和刘强一块儿来,也是为了避免一些尴尬!有个伴儿,还算比较好吧。
  在饭店摆烟酒、瓜子、糖,是个很简单的事儿,大约个把小时,工作就完成了。言志明和刘强坐在一起聊天。“言明,大学有女朋友吗?”“嘿,像我这样的草根儿,父母都是普通职工,自己又没什么能耐,长得也不帅哪,找女朋友去。”“我估计你,弄了不少吧。”“哎,都一样,都一样,别给我扯淡了。”刘强笑骂道。随后他又一脸严肃:“哥们儿,你是编导,我是摄像,以后要是有了活一定叫着我呀。”言志明随口说:“没问题,肯定叫你,不过你爸那么有权力,和咱们制片人或者频道总监打个招呼就行了,何必这样呢。你还拜托我这个大草根,我还想拜托你呢!”“我就是想着趁自己青春好好闯一闯,学学东西,不愿意老实,靠父母吃饭。”言志明听到这里,认真地点了点头,心里对刘强很是敬佩。大小人家是个“官二代”啊,能有这样的想法和作为,就比自己强。
  其实媒体这个圈特别小,如果一桌子互相不认识的十多个记者坐在一起,不到五分钟,就能够熟悉起来。因为他们之间有共同的话题,而且通过共同的话题,能够联络上共同认识的人。同时,媒体圈的人员交流是比较频繁的,今天他在电视台干,没准明天就去了报纸。今天他在日报干,没准明天就去了都市报。所以,人员是相互交杂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网络十分密集。因此,如果记者求另外一个记者,去办点什么事,那是很简单的:一是碍于面子,第二也是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职业的那种天然亲近感。
  话说回来,当时言志明之所以报新闻学专业,他心里其实也没有什么概念,只是觉得学了新闻之后能当记者,当记者很牛,仅此而已,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没想到其实这个牛的背后,还是有很多辛酸的。前段时间他看过一条短信,就是讽刺记者的,别的话都忘了,只记住了一句:表面风光,内心彷徨。他现在不知道别人彷徨不彷徨,反正自己就是这样。初入职场、毫无业务根基、身在他乡、独自一人……这些元素集合起来,让他感觉很不适应。可是怎么办呢?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上吧。
  周健的婚礼举办的很豪华。当言志明看到周健挽着新娘从小二层楼梯上,伴着婚礼进行曲,和漫天的玫瑰花瓣儿缓步而下。真是羡慕不已,也很感到高兴,最起码这场婚礼,有自己工作的一部分。
  人们吃饭的时候,言志明站在旁边负责看,哪个桌上没酒了,他就递上去两瓶。挺简单,就是耗功夫。等到人们都酒足饭饱,个个满脸通红的,搂肩搭背,走出去之后,他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已经基本上喝醉了的周健急忙招呼帮忙的人们,重新开了一桌,准备吃饭。
  话说这个周健真是牛,婚礼上敬酒,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新郎新娘肯定喝的是矿泉水,要不然这五六十桌下了还不烂醉如泥呀。可是有些嗜酒的周健,硬是用白酒敬了一圈。这让当时站在旁边,看着的言志明感叹不已。
  可当,言志明走到饭桌前发现,人们都坐满了,没有他的地方了。还有三个人与言志明一样的情况。周健看到说:“没事,兄弟,我让总管再给你开一桌。”在总管的带领下,言志明和三个与他年龄相仿的陌生人被带到了包间,总管说:“你看,婚礼盯到了最后,你们几个最辛苦了。周健和我单独说给你们几个开一桌,好好吃,标准和他们一样。”随手往这里扔了一条“金龄”烟,放了两瓶五粮液。
  “四个人还单独开一桌,哇噻,真牛,20多个菜!我得好好吃一顿了。”言志明这样想到。“刘强这小子干什么去了。”随后,言志明给他打了个电话,但是没人接,他发了个短信:速到302房间吃饭。
  那三个陌生人不知道为何等凉菜上来的时候,吃了几口,说了一声:“哥们,你先吃。”就借故走开了。这样的状况,让言志明不明事理,他们怎么不吃啊?他们不吃,我吃,别浪费了。随后言志明甩开腮帮子,各种大鱼大肉往嘴里塞。这些日子来仅仅靠米线、煎饼、炒米饭、炒饼,填饱肚子,今天可算见了一回油水。正当言志明吃得正爽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原来是刘强来了。原来,他在外边忙着协调车送人,一直没吃饭。“赶紧坐下吃吧,就咱俩了!”言志明嘟囔着说。“别跟我说话了,现在我的嘴就只剩下吃饭一个功能了。”
  场面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风卷残云。
  “这些剩菜,打了包你都带回去吧,还能吃几天!”刘强说。看了看桌上的两瓶五粮液,刘强说:“咱把这个酒还回去吧,还没开封呢,那条金龄已经打开了,咱俩分了得了”随手拿过来看了看,里边还有五盒烟,言志明给了刘强三盒,自己装起来下了两盒。要知道,当时的“金龄”,一条价格大约在400元到500元之间。那么一盒的价格,就是40多块钱,两盒,就不到90元。言志明这样想到:一百块钱,买了两盒烟,打包了几顿饭,也算是值了!
  把打包的剩菜剩饭放到了包间门后边,兜里揣着两颗烟,言志明下了楼。在大厅里,看到周健正在和制片人徐英说话。“还有别的啥事儿?哥。我吃完饭了,可以帮着收拾收拾。”听到这里,周健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过头去,对身边的制片人徐英说:“这个小伙子可不赖啊,今天卖了力气了。”徐英满脸笑容的说:“行啊,言明,以后咱们栏目组别人结婚,管酒管烟,就是你的事了啊。”徐英的声音很洪亮,也很亢奋,显然她是喝多了。“没问题徐姐,这事儿以后我包了。”
  “好了哥们,这事儿你不用再管了,有别人呢。早晨四点多就到这儿了,赶紧回去歇息吧。”周健这样说。看到也没什么事儿了,言志明点了点头。“那我走了,哥,你们有事儿再给我打电话。哦对了,我的包落在屋里了,我去拿我就直接走了,再见。”
  什么包啊!他主要是惦记那些剩菜剩饭。事后言志明还在嘲笑自己,为了点儿剩菜剩饭,还说瞎话。可是当时,那对他意味着就是:省钱,省钱,还是省钱。回到屋里,提着七八袋的剩菜剩饭,找服务员问了一下后门怎么走。言志明顺着后门出去了。他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挺高兴,手里的饭菜觉得突然很沉,心里边儿开始越来越酸,等到他回到家的时候,泪水已经夺眶而出,我他妈为了什么呢?怎么现在能混到这个份儿上了,为了一点剩菜,至于吗!哎,掏出了一盒烟,点上,抽了一口,他躺在床上。看着嘴里喷出来的烟,袅袅而上,自己又开心的笑出了声:“哎,一百块钱,值了。”怎么自己又哭又笑的,难道自己得了传说中的抑郁症,神经了?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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