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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江澄子 /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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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他零零总总的几乎走了一天的时间才从地道里走出。虽然不知现在身处何处,可我终于能大口大口,十分畅快的呼吸大自然的新鲜空气了。看日头应该是早晨,雾气尚未消散,氤氲在河面上。迷蒙的世界却让我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放松。
  先人在逃生时早已做好了万全之策,密道的出口距离紧挨着一条小河。我搀扶着司马青衫在河边坐着。我用活水清洗着他的伤口。
  “我好多了,谢谢你。”
  我笑了笑,“这句话我也正想对你说呢!”我刚想坐在石头上却觉得屁股下面一片柔软,这才发现他那件银狐皮制成的袍子垫在了下面,我脸上不自觉的一红,没想到他一个粗枝大叶的大老爷们竟然有这么细致的时候。
  这家伙也不嫌硌得慌,竟然直接躺在石头滩上。我喊他起床,“你快起来,你现在身上有伤,别到时候寒气入侵,邪风入体,我还得去给你采药。”
  他许久不说话,我以为他只是在跟我开玩笑便去探他的鼻息,那一瞬间我很慌乱,我的身边竟然又有人死去,而这一次却是因为我。我一下子哭了出来,不知是因为内疚还是害怕。我这人看起来虽坚定刚强,可内心仍是脆弱的。
  我觉得前路一片渺茫。这里是深山老林我总不能在这里过上一辈子吧!我才只有十六岁···
  正当我伤心难过时,那家伙竟然噌的一下起身,把我吓了老大一跳。这家伙真是不经夸,我刚在心里称赞他几句,他竟然跟我玩起了这样的把戏。我怒火中烧在他脸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可我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我的手生疼,指甲磕在他面具的一处棱角上。指甲掉了小半块,指缝间的血珠子一下子冒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知道你会不会因为我的死难过。”
  “现在你知道了?你满意了?”这家伙真是幼稚,我气的不行。大声斥责他。
  “我···”他一时语塞。
  我将一枚金银扎在了他的穴位上,“你给我记住,你叫司马青衫也好,叫欧阳蓝衫也罢。从现在起,你我之间就是君臣的关系,我是王妃,你只是护送我的死侍。待我们抵达天权国之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我也不会去祭拜你。”
  他没有说话,愣愣的看着我,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忧伤。我这算是借题发挥,希望他不要深陷其中,尽管我知道想要彻底解脱真的很难。我想起了锦明,这个时候他在干嘛呢?
  我方才的一番话或许惹他难过了,他一下子安静下来,不再说话。我本欲开口可想想还是算了。
  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坐了许久,我有些饥肠辘辘的。一转身却看到司马青衫手里抓着一只死兔子。大概是趁我没有注意的时候去打猎了吧!这个时节他能够捉到猎物也挺不容易的。我本欲开口关心一下他的伤势,可话到嘴边又说不起来。
  见他行动时牵动了伤口,我本想起身去帮忙却觉小腹一阵疼痛,腹间有一股热流在涌动。原来是来了癸水…兴许是这些时日的奔波竟然提前了,而且这一次很痛很痛。
  司马青衫见状立马搀扶起我,“你别生气,也当心别着凉。”
  我愣愣的看着他,一脸错愕,听起来这家伙应该知道我来了癸水,真是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莫非是阅女无数?我暗自揣测却又心怀愧疚,觉得自己横竖都不该这样,毕竟他待我是极好的···
  “你受伤了还去打猎,真是不听话。”我话音刚落就看到他眼中带着笑意,那种感觉和状态似乎是一种死灰复燃之感,他知道我这是在关心他不过他这次没再说什么。
  整顿片刻后,我腹上传来的疼痛有所好转。我采摘了一些果子和草药之后又回到了密道之中。让人奇怪的是深处密道之中却比外面温暖许多,而且这空气中似乎也没有什么有害的物质,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在密道的出口处打开了一个小口子以便空气能够得到流通。
  我再次查看他的伤势,好在有好转的迹象。他为我暖手,“你还是暖暖肚子吧,我真怕你留下什么什么病根。”他揉搓着我冰凉的手。印象中除了晚吟似乎没有别人对我这般体贴,连锦明都没有这么做。
  见我低头沉思,他倒是在旁事先为自己做声明,“我没有别的意思,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平平安安的。”
  我很感动司马青衫为我所做的一切可感激的话我连半句都说不出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的出来,他是一个性情中人,或许自打上次我救下他之后他便对我渐生情愫。我有些心疼他,也许在他死侍的职业生涯中我是唯一一个让他肝脑涂地的女子,可再过一段时间后世上便再无司马青衫此人。
  “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平安抵达的,我送你的那块玉璜你可有带在身边?”
  凑巧的是这块玉璜我刚好戴在身边,常言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这块玉璜真能保我平安呢!
  “带着呢。”我取出玉璜递给他,那上面才有着我的体温,我半开玩笑的问他,“你该不会要用巫术吧!”
  他摇摇头,“你怎么知道我会巫术?”
  我睁大了眼睛,依稀记得大哥哥曾向我说起过天权国的人最山擅长摆弄这些,男女老少都会一些,“我瞎猜的。”
  “我并不会什么巫术,也不相信巫术。那些把巫术奉为一切的言论更是无稽之谈。再说了,天权国的人都是用玉琮来行使巫术的,是不会用到玉璜。”他将玉璜放进了自己的怀中,看样子似乎很是珍爱。
  “这块玉璜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吗?”
  “是我母亲的遗物,你说重要不重要?”我又看到了他眼中的笑意,我微微有些尴尬,灵巧的避开了他带着探寻意味的目光,我知道他是在询问我知不知道他对我的重视。
  我觉得鼻子痒痒的,打了一个喷嚏。这个刚好缓解了气氛的尴尬。“你不会是感冒了吧?”
  “不会,就是这个灰尘有些大,呛得有些难受而已。”
  他没再说什么,大概是觉得自己自讨无趣。气氛又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我长久不语,他掏出一个九连环给我,我登时眼前一亮立马来了兴致。这种极具挑战性的东西我当然愿意一试,以前摆弄过鲁班锁,九连环倒还是第一次尝试。可我玩了几下就没了耐心。
  “不如,我吹埙给你听?”他征求我的意见。
  据说,埙是这个世界上最悲伤的乐器,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好啊,反正闲的无聊。”
  他摘下了面具背对着我开始吹奏,我似乎听到了泉水自山间缓缓流过的悦耳声响,又似乎听到有数只愉快的游鱼在水中嬉戏的声音。我有些惊讶,甚至开始好奇他冰冷面具下的那张脸,会不会也和他的曲子一样惊艳到我。当然这种想法只是暂时的,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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