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少年行歌 / 第一回2《春雨江南且徐行,君若有兴饮一樽》

第一回2《春雨江南且徐行,君若有兴饮一樽》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白惊天朗声说道:“单挑群殴,白某悉数奉陪,可别伤及无辜。”
  不待说完,七人呈扇形围堵上来,脚步矫健,配合默契,显然训练有素。
  白惊天脸色一变,沉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此间之事,乃白某与‘武林道’之间的恩怨,不与他人相干。”
  为首一个马脸汉子,接口他话头:“无辜之人,我们自然不会伤及,可此人初来之时,自言与你月前有约,干系重大,却算不得无关之人。”
  那人睥睨着桌上那堆黄白之物,约略估算,不下百两之巨,冷笑着道:“倒是白总镖头好阔绰,随随便便一掷千金。”
  旁边一个光头,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液:“我呸,用别人的银子,慷他人之慨,狗屁的阔绰。”
  白惊天本来怒形于色,听他两人冷嘲热讽,反而冷静下来,起身端起面前的酒碗,递给齐天:“小兄弟,都说相逢意气为君饮,承蒙不弃,当饮此杯。”
  齐天屁股还没坐热,又站起身来,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去接。
  白惊天将酒碗交到齐天手里,低喝一声:“得罪了。”一招“青龙探爪”,顺势拿住对方手腕,振臂一挥,抡起他身子,甩往窗外。
  他这几下动作,一气呵成,又出其不意,本来万无一失,奈何他与“武林道”结怨极深,人家忌惮他盛名,无不暗中警戒。
  那马脸汉子飞身上前,一招“蟒蛇出洞”,搭住齐天足踝。
  俩人一经得手,劲力外吐,一甩一扯之际,只觉迸出的内劲,宛如落进沙土的雨水,转瞬没了影踪,各自一惊,快速缩回。
  只听“砰”的一声,齐天摔在桌上,压碎一堆碗碟,忍着刺痛,翻身爬下。
  那马脸汉子厉声道:“魔教余孽。”五指如钩,抓向齐天肩胛。
  他适先出手,虽则迅疾,然而意在留人,并不凌厉,这次分筋错骨,却是毫不容情。
  白惊天虽然刚刚领教过齐天内力的诡异,待见凌空跌落的狼狈,武功料来有限的很,自己致有今日,可谓自作自受,人家萍水相逢,因己遭此横祸,却是难辞其咎,当即斜踏一步,骈指迎上。
  他这一下出手,或戟指成剑,或屈指变拳,或翻手化掌,变化莫测,正是二十三手成名绝技“奔雷手”的第八式“雷动九天”。
  那马脸汉子识得厉害,待要收回,苦于招式用老,当即变抓为拳,全力猛击。
  武术一道,向来讲究:一力降十会,一巧破千斤,他以此应对,不可谓不机智。可“雷动九天”之后,等的就是“雷霆一击”,白惊天跟着沉肘立腕,翻掌一拍:“退下。”
  那马脸汉子身子一晃,脚下纹丝不动,白惊天轻声叹道:“这又何苦?”
  言尤未甫,那人一张马脸,由黄变白,由白变紫,急忙侧头,张口一股血箭,喷向窗外,落入溪流中随波洇开,历历如绘。
  一个身着灰色道袍,留着山羊胡须,斜背长剑,瘦少精悍,年龄在花甲开外的人,近前道:“贺老三,你没事吧?”
  那道人见多识广,情知贺老三如若依言退下,自可凭籍后退之势,将掌力卸尽,可他生挺硬受,致使余劲逆袭,身受内伤。
  白惊天拿捏有致,轻重有度,武功只怕已臻极高的境界,己方人手虽多,要想将其拿下,恐也不是易为之事,不禁脸有忧色。
  那叫贺老三的马脸汉子,伸出腥红的舌头,绕着嘴唇一匝:“谢道长关心。”贴近身去,在那道人耳边,密语一通。
  那道人闻言,脸色大变,射向齐天的目光,霎时由冷而寒。
  白惊天冷笑道:“想不到饮誉江湖,‘苏北四英’的老三贺行云,居然是个以管窥豹之徒。”
  贺行云哼声道:“却也胜过某些人沽名钓誉。”
  白惊天知他口中的某些人,自是指自己无疑,淡然一笑:“武林中化解他人内力的功法,除了‘魔教’,据俺所知,还有‘春风亭’的‘春风化雨’,‘射日山庄’的‘大日金身’,以及‘重楼榜’上‘花仙’花满天前辈的‘葬花决’。至于俺所不知,更是不知凡几,如此以偏概全,岂不贻笑大方?”
  贺行云又哼了一声。他知其不敌,倒也不徒逞匹夫之勇,拔出刀来,向齐天道:“这位公子深藏不露,贺某不才,斗胆请教一二。”
  他话说请教一二,嘴里磨牙霍霍,手背青筋凸露,完全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那道人沉声道:“贺老三,我知你师家两门,当年俱为‘魔教’所害,可白总镖头所言不虚,单凭似是而非的猜意,我们‘武林道’的作为,又与‘魔教’何异?”
  贺行云摇了摇头:“道长不用劝我,任何后果,贺某一力承担,都与‘武林道’无关。”
  那道人皱了皱眉,转而“传音入密”:“那少年要是果如白贼所言,乃那三家的门人弟子,今日伤亡于此,对方岂肯善罢甘休?当此多事之秋,还望稍加忍耐,以大局为重。”
  贺行云旧恨填膺,放在平时,遇上魔教疑徒,纵然有悖道义,那也不管不顾。这也是他在“武林道”中,虽然武功不低,资历不浅,始终不得晋升的原因。
  可那道人位高权重,更是软语相商,自己如若一意孤行,不仅不识抬举,更是抗命不遵,只得恨恨地将刀插回鞘里。
  那道人溜瞅着齐天:“这位公子,出门在外,平安二字值千金,此往杭州,还有不短行程,宜早不宜迟。”
  齐天道:“道长所言差矣。”先前那光头道:“什么差矣?马道长的话从无差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齐天淡淡的道:“都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敢情光头兄口中的马道长,已经超凡入圣?”
  那光头为之语塞。他虽对马道长崇拜有加,可要说超凡入圣,多少还有点自知之明。摸着头上幸存的毛发,不由恼羞成怒。
  “瞎了你的狗眼,那里光了?老子最恨别人说光,每次赌钱,不是输到天光,就是输个精光。”那毛发寥寥可数,贴在头皮上面,软绒绒的又黄又淡,稍不留意便让人忽略不计。
  齐天赔礼道:“都怪在下眼拙,只见兄台聪明绝顶,不料另有遗存,实在抱歉的很。”
  那光头转怒为喜:“算你还有点眼力,这次放你一马,可下不为例。”心中想着,原来还有这般说法。
  难怪最近脑子越来越灵活,敢情竟是脱发之故?如此说来,也算有得有失,大得小失了,平素耿耿于怀的脱发之痛,顿时轻快许多。
  齐天应付一声,继续道:“诚如道长所言,出门在外,平安二字,重逾千金。然而出门在外,更应方正不苟,俯仰无愧,不堕家声。”
  白惊天本来拈了几粒银杏果子,送进嘴里咀嚼,及时咽下道:“不对,不对。是俺嫌你碍手碍脚,非你逃之夭夭。”
  齐天点头道:“即便如此,倘若在下临危苟逃,置白大侠你的厚谊于罔顾,纵然平安归去,只怕也会被家父横扫出门。”
  那光头对齐天的“几分眼力”,颇具好感,难得的温声道:“被你老子扫地出门,总也胜过客死他乡,乖乖听马道长一句劝,免得惹祸上身。”
  齐天愣了一愣:“敢情你们打算联手对付白大侠?”连忙道:“此事有违道义,非是英雄好汉所为,诸位千万不可鲁莽。”
  那光头脸色微红,嗫嚅道:“为了追回那批几十万两的失镖,却也顾不上许多。”
  那道人沉声道:“彭大头。够了。”那叫彭大头的光头,垂首应道:“是。马堂主。”
  齐天突然作揖道:“前辈敢情就是武当门下俗家第一高手,江左第一盟‘武林道’执法堂‘一剑如山’马腾空马副堂主?”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尤其那句“武当门下俗家第一高手”,更是如糖掺蜜,马腾空如丧考妣的脸上,不由也有了些许暖色。
  齐天叹息道:“前辈风范,令人好生景仰,奈何事与愿违,每每缘悭一面,让人不胜惆怅,今日得见,幸之如何!”
  马腾空淡淡的道:“都是武林朋友抬爱,区区贱名,何足挂齿。”
  齐天话锋一转:“身为十六家‘中原镖局’的总镖头,‘雷神’的廿三手‘奔雷手’刚猛无俦,自是不用在下赘言,而就慷慨豪侠,刚为在下解困赠金,也都历历在目。”
  马腾空瞟了白惊天一眼,阴声怪气的道:“白总镖头的武功,老道是佩服的,至于为人嘛,君子和而不同,却也不必多说。”
  白惊天豁然一笑:“白某山野村夫,自是不能和道长高洁之士,相提并论。”
  齐天抱拳团团一揖:“依在下看来,白大侠与‘武林道‘之间的过节,其中或有曲折未知,还望诸位从长计议。”
  贺行云瓮声瓮气的道:“依你看来?你小子算那根葱?也敢染指‘武林道’的事,脖子上长了几颗脑袋?”
  齐天怫然道:“天下人说天下理,‘武林道’几时变得和山贼一样强横了?”
  他平时说话,脸上总带着七分温文,三分笑意,此时一作色,登时有一股凛然之威。
  马腾空干咳一声道:“公子责备的是。盖因白总镖头与我‘武林道’牵连巨广,贺老三关心过甚,以至言语失态,倒让公子见笑了。”
  齐天见他寥寥几言,既为贺行云开脱,又与“武林道”划清界限,极尽世故,也不由暗暗佩服。
  蓦地马蹄声响,骤如急鼓,自官道驰来。仅止片刻功夫,便已到了店外。
  一人翻身落马,冲进店内,一边摘下头上戴着的范阳斗笠,一边高声大喊:“成了,师傅,大功告成了。韩三爷随后就到,命弟子先行通报。”
  那人二十左右年纪,身着劲装,满脸喜不自胜的神情。斜背长剑,与马腾空一般式样,剑柄两面,分别刻着太极图案,乃武当派的标识。
  马腾空本来深锁的眉峰,陡见开朗,伸出手去,温声道:“这趟辛苦你了。”他平时训教甚严,少有温言和色,那少年弟子备感受宠若惊。
  他身子高于师傅,怕人家抚摸不便,当即弯下腰来,低头凑过去,就着对方手掌:“能为师傅分忧解劳,弟子再苦再累,也都甘之如饴。”
  白惊天揶揄道:“道长教的好徒弟,可羡慕煞人。”
  那少年弟子见他言语讥诮,一张俊脸,涨的充红,反转手臂,便去拔剑。
  马腾空佯怒道:“混账东西,‘雷神’威震江湖,就凭你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也妄想和人家切磋?”
  那少年弟子吃了一惊:“他……他就是白惊天?好。果然好威风!”以他的辈分,直呼人家名讳,本来大为不敬。
  他待见师父未加制止,反而变本加厉,放声大笑,对方犯下大过,“武林道”敌忾同仇,无不恨之入骨,自是谁也不以为忤。
  马腾空拉过一张板凳,在齐天对面,坐了下来:“白总镖头与我‘武林道’之间的个中曲折,不知公子是否有暇,听贫道从头道来?”
  他虽是武当门下的俗家弟子,可是感怀师恩,平素仍然以“贫道”自称。
  齐天跟着坐下,拍掌说道:“讲故事么?在下最爱听了。”
  白惊天本来极为不耐,只是齐天好意维护,自己亦有挂怀,是以一直隐忍不发,此刻听得马腾空居然要从头道来,想自己行事天地良心,人不理解亦不求理解。
  他站起身来,往桌上重重一拍,大声道:“要打趁早,别老太太似的喋喋不休,算得那门子英雄好汉?”
  可马腾空身为“武林道”执法堂的副堂主,地位超凡,他一坐下对齐天从头道来,其他人为他马首是瞻,一齐跟着坐下听他从头道来,对于白惊天的喝骂俱都充耳不闻。
热门推荐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